“溫將軍還真是直白呢,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朕也不繞彎子,大商想要我天耀退兵也不是不行,隻要你們與西南王停戰。”
溫訣道:“西南王逆謀造反,屢屢挑起戰事,我王仁厚,兩年前已放過他一回,他卻不思悔改,反倒又一次卷土重來,天耀陛下是個雄才大略之人,養虎為患的道理,應該比本將軍更明白,且若是陛下你天耀疆土之上的臣子犯上作亂,陛下會選擇留著他嗎?”
從溫訣進來開始,就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屠蒙天驕,聽著他這淡漠決絕的話語,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溫將軍,你當真要將我西南軍趕儘殺絕?”
溫訣剛才進門,就不動聲色將這屋子裡的人都掃視了一便,他當時第一眼看見這女子時,也不由為之驚豔了一把。
倒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出於一個正常男人,對一個長相出眾出、氣質上佳的女子單純的欣賞罷了。
“這位是?”很顯然,溫訣此時尚未將這女子的身份與線報中前往天耀求助的屠蒙天驕聯係在一起。
屠蒙天驕麵上神情微微怔了一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時沒有應承溫決。
衛晴嵐攬過溫訣的問話,道:“溫將軍年紀輕輕,記性卻似乎不太好啊,這位是西南郡主。”他語氣裡帶著幾分明顯的不悅,仿佛溫訣沒能認出屠蒙天驕,是件多麼不能原諒的事情。
西南郡主?
溫訣想了想,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一個身著玄盔,手持纓槍的女子。
那確實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人,曾在萬軍叢中取下了他一員大將的首級,他當年還曾與之交過手,因為憑借著係統刷來的迅捷身手,他在幾個回合之中挑落了對方的纓槍,隻是當時那女子也不知被誰打掉了頭盔,一頭長發淩亂,麵上還染了血,對於她的長相,溫訣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所以現在見了真人,這才未能將其認出。
溫訣朝著女子微微頷了頷首,道:“原來是郡主。”態度不算熱絡,但鑒於對方叛軍之女的身份而言,卻已算是比較客氣了。
屠蒙天驕也朝他回拜了一下。
溫訣看著她這副淡然優雅的模樣,心中卻陡然生出了一股異
樣感。
那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在後來他們移步宴廳時,一瞬到達了頂點。
溫訣雖然當初沒有看清屠蒙天驕的長相,但印象中,這屠蒙天驕個子不是特彆高,站在一群大老爺們之中,甚至可以說是嬌小,但是她又有著與外形截然相反的豪放性格,行為舉止大開大合,脾氣也大,言語間甚至偶爾會不經意的帶出幾句臟話……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卻十分高挑,甚至她站在這一眾武將之中,個頭竟然還要高出一些。
兩年不見,一個人氣質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嗎?
就算會,那一個女子,能突然在這兩年之內,躥高十幾二十公分?
思及此,溫訣心中頓時生出了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這個女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屠蒙天驕,而是屠蒙戰找人假冒的。
畢竟他記得那屠蒙戰十分疼愛自己的女兒,當年屠蒙天驕被自己擒下,他用了整整十個重要俘虜將她換了回去,甚至在戰敗之後,寧願自己去死也要保全女兒,這樣一個人,會舍得將自己的寶貝女兒,當做交換籌碼,送給一個女兒不愛的人嗎?
溫訣越想越覺自己的猜測靠譜,甚至一時之間,他的心情都因為這個發現而明朗了許多。
若這女人真的不是屠蒙天驕的話,那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衛晴嵐就算再中意屠蒙天驕,畢竟也是一國之君,如果他真被屠蒙戰這麼耍了,還能再為他撐腰嗎?
言歸正傳。
在溫訣表示不會放過西南王之後,衛晴嵐的麵色也變得不太好。
“既然溫將軍執意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這人遲到不說,進門之後還言行無禮,態度傲居,壓根就是沒將他這個天耀國主放在眼裡。
衛晴嵐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但是他能忍,且喜怒不形於色,有多能忍看他十數年韜光養晦,最終殺父弑兄,一舉奪得天耀王權就知道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卻被溫訣氣的…幾乎失態。
他不想談,溫決卻想談:“陛下莫非真要為了一個女子,毀了自己一世英名,與天耀這千秋基業?”
衛晴嵐終於是被溫訣給激怒了:“溫崇洲,你未免也太過狂妄了,你以為,如今的天耀
國還是當年之境嗎?就算兩國真的打起來,你以為誰的勝算大?”
溫訣靜靜地看著他發飆,半晌,突然扯唇笑了一下。
衛晴嵐簡直莫名其妙,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
溫訣視線掃了屠蒙天驕一眼,道:“溫某記得,殿下上一次見到西南郡主,還是在十數年前,如何就這般肯定,眼前這位,真的是郡主本人?”
突然跳轉的話題,一瞬閃了在場眾人的腰。
而在他說出這話時,屠蒙天驕的麵色陡然變了下,雖然她極力掩飾,但因為溫訣一直留意著她,所以還是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