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2 / 2)

不同的是,對方曾有過父母,且爺爺還活著;而他現在,有了官職,有了軍餉,有能力給爺爺安穩舒適的生活了,可爺爺,卻早已不在人世!

“爺爺……二狗想您了!”感情的挫折與對逝去親人的思念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的精神擊垮。

殷無咎站在小院中隱蔽的角落裡,最後看了眼屋裡與少年說話的男人,然

後抬手抹了把酸脹的眼睛,悄無聲息的掠過牆頭,離開了此地。

他沒有回家,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然後就遇見了大碗,大碗帶他去自己長大的雜耍團裡看了場雜耍表演,天昏下來時,又帶他去吃飯。

飯桌上,大碗見他仍舊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問了也不說,乾脆要了兩壇子酒,倒了滿滿一盅酒往他麵前一擱:“一醉解千愁,喝醉了蒙頭一睡,就啥事兒也沒有了。”

殷無咎盯著清夜晃蕩的酒杯看了半晌,端起來,直接一口悶了整杯。

他幼時飯都吃不飽,更彆提有酒;後來跟著溫訣,對方不讓他喝;等到從軍之後,軍中紀律嚴明,就更沒什麼機會接觸這東西,可以說,他已經不單單是酒量差,而是壓根就不會喝酒了,這麼一杯下去,辛辣的酒液滾過喉間,嗆的他連連咳嗽起來。

大碗趕忙給他拍背順氣,等他好容易止住咳嗽直起身來,一雙眼睛卻紅的嚇人,眼下還掛著分明的濕痕。

大碗見狀,起初沒多想,誰想等他又喝了幾口之後,那眼淚非但沒乾,反而淌的越來越猛了。

“這、這是怎麼了?”大碗頓時有些懵逼,反應過來後,著急擔心道,“你不會是哭了吧……哭什麼呀,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大碗有點不確定,因為正常人哭,或啜泣或叫罵,總之是會發出聲音的,可這人除了眼淚掉個不停,半點聲息也無。

他似乎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流了淚,直到抬手抓起酒壇給自己續了杯,那淚珠子落在酒盅裡濺起一圈圈的漣漪,殷無咎盯著那漣漪呆滯的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一點。

他抬起手,用掌心胡亂的把眼淚抹乾了,然後將那一杯混著自己淚珠的酒喝了下去。

彆人是借酒澆愁,但殷無咎這澆都算不上,因為隻喝了兩杯,他便已醉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發怔。

大碗看著一桌子沒怎麼動過的菜,有點可惜,但還是打算先送他回去,他扶著殷無咎站起身,剛走了兩步,突然被什麼絆了一下,險些帶著殷無咎一起摔地上去,不過在摔倒之前,一隻手穩穩的扶住了他倆。

大碗抬起頭,看見了一個青年男子,瞧模樣大概二十多歲,一身紫色華服

,五官俊美而氣質陰柔,折扇輕搖間,儼然一副風流公子的做派。

直覺告訴大碗,這人有些危險,於是他道了聲謝,便打算匆匆離開,豈料下一秒,他突然感覺到頭腦一陣暈眩,緊接著,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暈乎乎的大碗,被那紫衣男子丟在桌邊,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走了殷無咎,卻連一句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殷無咎是被一股莫名的涼意激醒的,一睜眼,他就看到一條小蛇吐著信子與他對視著。

那小蛇,盤踞在他的胸膛上,而他上身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扒了個精光。

殷無咎心臟猛的跳了一下,涼意順著大腦一直竄到了脊尾。

他曾經在師父給他的書上看過這種蛇,名叫黑環銀鱗海蛇,雖然長得小,但卻是世界上毒性排行第一的毒蛇,被咬上一口,頃刻間就能命喪當場。

這蛇攻擊速度很快,他現在如果對小蛇出手,很可能被咬到,所以隻能一雙眼睛警惕的盯著那條蛇與之對峙。

因為所有的精力都在應付這條毒蛇上,不敢有絲毫懈怠,以至於殷無咎都沒發現這間屋子裡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醒了!”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幽幽問道。

那聲音很涼,就像這條蛇給他的感覺一樣,但是殷無咎在聽見這聲音時,反而鬆了口氣。

原因不是他認識這聲音的主人,而是對方如此悠閒的語氣同他說話,而這條蛇也沒對自己發起進攻,那麼說明這條毒蛇,很可能是受這聲音主人操控的。

如是想著,殷無咎抬眸看過去,問道:“你想乾什麼?”他不在意對方的身份,更在意他的意圖。

這男人不是彆人,正是先前迷暈大碗將殷無咎劫走的紫衣男子。

男人折扇一合,輕輕在掌心敲了敲,道:“你可知,若被我這寶貝兒咬上一口,你立馬就會七竅流血而亡?”旁人見了這陣仗,起碼也得被嚇得大呼小叫,殷無咎能這麼淡定,男人便自動將其歸結為了對方是不知道自己這條小蛇的厲害,所以就特意的同他解釋了一下,誰想話落,殷無咎卻還是那滿臉鎮定的模樣。

“膽子倒是不小!”瞧著長得細皮嫩肉的,方才還在酒館裡哭的和個小姑娘一般,怎麼現在倒這麼冷靜了?

毒無卷原本隻是一時興起,想將他練成自己的藥人,但現在,他對這少年,似乎有了更多的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立個小小的fg,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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