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永遠如孩提時那般,保留著天真與肆意。
兩人走出小巷時,溫訣行在前麵,殷無咎始終亦步亦趨的墜在他身後一步處。
莫約行出幾十米,溫訣停了下來。
殷無咎也不知在想什麼,竟然直接撞到了他背上:“抱、抱歉,師父您沒事吧!”
“我沒事。”溫訣毫不介意道,而後拉過了殷無咎垂在身側的手,握住便沒有放開,“走吧。”
“啊?”殷無咎倏然抬頭,俊朗的麵容上帶著幾分茫然。
溫訣緊了緊握住他的手,道:“路黑,我牽著你走。”話落,他便拉著殷無咎往前行去。
殷無咎幾乎是無意識的跟著他走,走出老遠方漸漸回過味兒來。
師父……牽著他的手!
師父上一回這樣這樣,是什麼時候來著?
似乎還是十年前帶著他進帝都時。
那時候的他,滿心都是初來乍到的不安與新奇,並未在意這些,隻記得溫訣說了句:“人多,我牽著你走。”
那時候的殷無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曾經救了他的命,給他溫暖的家,養育他長大的人,這個在他心中淡漠高華,又神秘莫測的男人,有一天會成為自己此生所愛,並且溫柔的對他說,喜歡他。
快到家門口時,他們碰見了賀毅陽與江錦安。
注意到江錦安落在自己和溫訣相握的手上,殷無咎條件反射就要將手抽出,卻不想竟被溫訣握的更緊了。
殷無咎一愣,側頭看向溫訣,眼裡帶著幾分意外。
溫訣笑了笑,道:“慌什麼,他們不是一早就知道嗎?”
當初殷無咎當眾對他告白,他是頭疼的不行,如今想來,卻有些慶幸,若不是那時候便叫這倆小子知道了,如今他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呢?
殷無咎聽他的話,一下又爆紅了整張臉。
賀毅陽指著他們激動道:“師師師,師父無咎,你倆這是,這是
……”
江錦安握住他手指,將他手拉下來,笑著道:“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嗎?”
賀毅陽看是看出來了,但是心理上一時之間實在是難以接受。
他不在場的這段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怎麼一晃眼功夫,這手都拉上了了?
溫訣見他這被雷劈似的表情,抬扇敲了下他腦袋:“天色這麼晚,還不回家去?”
賀毅陽說:“我今天不回去了,就擱這睡?”
溫訣狀似不經意問:“你睡哪兒啊?”
賀毅陽想也沒想:“阿錦那屋啊,我和他睡。”
溫訣見他那還是副什麼也不明白的樣,心中不由對江錦安多了幾分同情:“你這呆瓜,也不知何時能開了竅。”
溫訣留下這一句,便拉著殷無咎進門了,賀毅陽在後麵追問了幾句,沒有得到回應,最後撓著頭看向江錦安:“誒,師父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江錦安斂去眼底些微的落寞,道:“不知,也許與你開玩笑罷。”
賀毅陽看著江錦安的眼神突然多了幾分審視,半晌,他兩指摸著下巴,問道:“你怎麼了?”
江錦安一愣,佯裝鎮定道:“我怎麼了?”
賀毅陽說:“你怎麼瞧著不太開心啊,是因為接受不了無咎和師父的事情嗎?”
“怎麼會?”江錦安緩緩道,“他們能走到一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無咎他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有了結果。”
賀毅陽不以為意道:“很久嗎,也就兩年吧!”
“比那可早很多了。”
“你怎麼知道?”
江錦安沉默了下,道:“猜的。”
“切,再早還能早到哪裡去,總不能無咎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喜歡師父他老人家吧!”賀毅陽隨意的說著,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好困,我先睡覺去了啊。”
賀毅陽回到房間,鞋也沒脫,就一下躺到了床上,江錦安想叫他起來洗一洗,剛說了兩句,就聽著耳邊傳來輕微的鼾聲,他無奈隻得作罷,給人脫了外衣鞋襪,然後挪到了床裡,自己則去洗漱了一番。
他回來時,賀毅陽還在睡,江錦安躺到床邊卻是失了眠,翻來覆去如何也難以入眠。
最後,他乾脆起床披衣出了屋子,本想出來散散心,卻不想,竟然在院中撞見了殷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