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回來了,這也要跟著,你是個小粘人精嗎?”溫訣故意逗他說。
殷無咎聽著他寵溺的語氣,微微紅了臉,也終於沒再要跟著溫訣出去了。
江伯和江錦安早已睡下了,但廚房燒水的大灶中還溫著滿鍋的滾水,溫訣想了想,將水全舀進了木桶中。
他拎了兩桶回去,殷無咎見他還往外走,又要跟過來幫忙,溫訣攔不住,隻得隨他去了。
二人又跑了一趟廚房,一人再拎回兩桶,將殷無咎臥房隔間中的浴桶注滿了熱水。
“洗個熱水澡,驅驅寒氣。”
殷無咎道:“師父先洗,我再去燒便是了。”
“時辰本就不早,等你再燒一鍋,到什麼時候去?”溫訣說著,指向地上剩下的半桶熱水,“我擦擦便好了。”
話落,便要拎著那半桶水出去。
殷無咎先他一步搶過了水桶:“我今日不洗,師父洗就好了。”
溫訣見他將木桶抱在懷裡,恍惚想起他兒時抱著那裝陶罐的背簍時候的模樣來,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洗個澡而已,倒還叫你爭起來了。”
“師父身體不好,受不得寒,您自己洗吧,我出去燒點薑茶,您待會兒喝一碗再睡。”殷無咎說的鄭重其事,一點沒覺得這是小事,話落抱著水桶便要出去,卻在轉身之際被溫訣拉住了手臂。
殷無咎回過頭來:“師父,我真不冷的,不信您看。”
溫訣抓過殷無咎伸到自己麵前,要讓自己摸摸溫度的手,觸手頓覺一陣滾熱。
那暖暖的溫度,倒襯的溫訣本來常溫的手都有些冰涼了。
“你小子,倒也學會撒謊了。”男人忽然曲指,敲向少年光潔的額頭。
殷無咎被他的動作弄得下意識閉了下眼,但對方卻隻是輕輕敲了下他額頭便收回了手。
“催動內力暖身,倒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隻是你將體溫弄的這般熱,不知道的,還道你是受了風寒,燒的不輕呢!”
被戳穿的殷無咎頓時有些無地自容。
溫訣趁機拿下他還傻傻抱在懷中的木桶,道:“既然你如此照顧為師,那便同為師一起洗吧,你身上這麼熱,恰好……為師怕冷的緊。”
“一,一起洗!”殷無咎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迷迷糊糊間,被男人拉到浴桶邊,扒下了上身的衣服,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殷無咎慌亂中一把捂住了溫訣解自己褲帶的手。
溫訣看著他麵紅耳赤的樣子,不由笑道:“怎麼還害羞,你身上哪一處,是我不曾見過的?”
兩人都心意相通這麼久了,雖說一直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事實上也就差最後一步了,其餘什麼沒做過?
殷無咎呼吸一窒,半晌,結結巴巴道:“我,我自己來就好。”
“好,那你自己脫吧。”這樣的話,從為人師表的溫老師口中說出來,不見半點下.流之意,反倒隻有寵.溺溫柔。
溫訣話落,緩緩鬆開了落在殷無咎腰間的手。
得到自由的少年,飛快轉過了身去。
溫訣不過說了兩句話,他便渾身上下都熱了起來,一顆心更是幾乎跳出嗓子眼。
自己簡直是,太沒出息了!
殷無咎磨磨蹭蹭的脫著自己的衣服,好容易脫完,卻在轉過身來的刹那,險些血脈噴張而亡。
——他看見自己的師父……正邁步往浴桶中跨去。
而這顯然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此刻渾上下未著寸縷!
他們雖早已同床共枕、也有過數次肌膚之親,但是以前每次親熱時,師父要麼是穿著衣服,要麼就是關了燈的,他偶爾情動難耐之時,不由自主想要觸碰師父的身體,都會被對方阻住,所以事實上,這還是殷無咎第一次看見溫訣的身子。
他的師父長得高,長身玉立往哪裡一站,雖說挺拔而極有氣場,但卻難免顯出幾分單薄,可如今脫了衣服,殷無咎才發現這單薄隻是表象,對方的身材——遠比他現象的好。
寬肩窄腰,四肢修長,胸腹肌肉蓬勃而又不顯誇張,至於膚色,卻又是一種極有質感的奶白色,整體給人一種清冷禁欲,神聖不可侵犯的極致美感。
溫訣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身體給人的衝擊力,他順著殷無咎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垂眸,也向自己身上看去,目光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完好的前胸,然後他邁開長腿兩步跨進浴桶之中,盤腿坐了下來,而後抬頭看向殷無咎,招手道:“愣著做什麼,不冷嗎,快過來。”
他之所以在以前的床事之中遮遮掩掩,如今卻又敢如此坦蕩,是因為他最近用攢到的一筆積分和係統兌換了去疤藥,將之前殷無咎刺在他胸前的那道傷疤消去了。
沒有這道傷疤,溫訣那種害怕被發現的負擔,瞬間就卸了下來。
殷無咎全然沒察覺到溫訣的心思,他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然後一步一步的蹭到浴桶邊,剛要抬腿,忽然被溫訣拉住了手腕。
他本就心亂如麻的,沒有任何防備,直接被溫訣拉的一下跌進了浴桶中,身子朝下,兩腿懸在了桶沿兒上。
溫訣在他剛要嗆水的時候,先將人撈了起來。
本是一時興起想同自己這小徒兒開個玩笑,但見他這呆呆傻傻、落水小笨雞的狼狽模樣,又笑不起來了。
溫訣伸手替殷無咎抹了把臉,道:“師父同你鬨著玩呢,沒嚇壞吧?”
殷無咎一雙浸水的清澈眼眸看著溫訣,慢慢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