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1 / 2)

“皇兄!”殷無咎猛地站起身來,想也沒想繞過去將殷弘玉從溫訣身上拉開,展臂擋在了溫訣的麵前。

那渾身戒備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極具占有欲小獸:“皇兄這是做什麼?”

殷弘玉狀似漫不經心的道:“本王不過見你這師父甚得本王心意,想叫他陪本王喝上一杯,又不是要吃了他,九弟如此激動作甚?”

殷弘玉好男風這事兒在帝京之中,幾乎已到了無人不住無人不曉的地步,加之他這話又說的直白露骨,殷無咎真是想不多想都難了。

向來謙和有禮的人,忽的沉下了麵色,冷著聲音道:“皇兄要飲酒作樂,自有無數公子佳人樂意作陪,還請不要為難我師父。”

殷弘玉不屑道:“若我偏要呢?”

殷無咎寒著臉道:“那就休怪弟弟不客氣了。”

“好大的口氣啊!哦,是了,皇兄差點忘了,九弟如今可是一人之下的親王呢,比我這個小小的寧王可厲害多了,所以,你要降罪於皇兄嗎?”

殷無咎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忽然不想和他多費口舌,轉過身去對溫訣道:“師父,我們走吧。”

“不準走!”

殷無咎也不聽他的,拉住溫訣便要離開。

殷弘玉視線落在他握住溫訣的手上,又見溫訣二話不說便要隨他離去,忽然一陣怒火上湧,不經大腦便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鞭子朝著殷無咎後背揮了過去。

眼見著那銳利的鞭身就要落到殷無咎背上,忽然,被溫訣一個反手給抓在了掌中。

殷弘玉一愣,反應過來後,下意識便要將鞭子抽回來,但是用了半天勁兒也沒能成功,他於是氣惱的嗬斥道:“你給本王鬆開。”

“鬆開,好放任王爺肆意傷人嗎?”

聽著男人冷冰冰的語氣,殷弘玉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然後他發泄似的,又猛地扯了一下自己的鞭子,卻沒想到,這次竟然成功將鞭子扯出來了。

勁韌的鞭身重重抽在地上,發出一計響亮的轟鳴,殷弘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溫訣:“本王就傷人怎麼了?你不過一介草民,有何資格過問本王的事!”

溫訣不知道他突然發的什麼瘋,掌心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意,叫他完全沒有心思再和他多扯,於是他偏頭看向坐在那裡的殷弘陵:“賢王爺,寧王想必是喝醉了,您還是早些送他回府休息吧。”

“本王沒醉,誰再說本王醉了,本王砍了他!”殷弘玉惱怒的吼了一嗓子,又開始亂揮自己的鞭子。

眼見著樓上吃飯的客人們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溫訣當機立斷,伸手一把點了住他的穴道。

“你——溫……”殷弘玉震驚之下險些說漏了嘴,好在收的夠快,不然溫訣隻怕真要涼了,“你敢點本王的穴,你快給本王解了,不然,不然本王要你好看!”

溫訣非但沒給他解穴,直接連啞穴也封了。

殷弘玉簡直被他這行為氣紅了眼,瞪著溫訣的眼神像是恨不能吃了他似的。

溫訣避開他的視線,看向殷弘陵:“溫某多有冒犯了,隻是此地人多眼雜,若鬨出些什麼終歸有損皇家聲譽,還望賢王贖罪,溫某替王爺將寧王送回府中吧。”

殷弘陵斂起眼中複雜的神情,道:“我等擾了閣下進食才是不該,至於七弟,就不必麻煩先生了,來人。”

片刻,兩個身著灰衣的男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在殷弘陵的吩咐之下走到殷弘玉身邊,要將他扶起來。

溫訣道:“溫某還是送寧王一程吧,也好替他解了穴。”

殷弘陵聞言,道:“也好,那便有勞溫先生了。”

殷無咎看見溫訣一手落在殷弘玉的腰間時,以為他要抱他,下意識說道:“師父,讓我來吧。”

“不必,為師來就好。”

殷弘玉顯然和殷無咎想的一樣,布滿陰霾的一顆心頓時恍若見了陽光般,明麗絢爛起來,與此同時心跳也跟著有些亂起來。

然而下一秒,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等睜開眼睛時,天地都調轉了過來。

殷弘玉:“……”他竟然,竟然就這麼將自己抗在肩上!

溫崇洲,你當本王是什麼,一文不值的破麻袋嗎?

就連殷弘陵都被他這舉動弄得有些啞口無言了

而看著溫訣扛著殷弘玉往樓下而去的背影,殷無咎在無語的同時,心中也有些不解。

——據他對師父的了解,後者並不是好事的人,可是眼下,師父為何執意要送殷弘玉出去呢?

溫訣將殷弘玉弄到酒樓外麵時,剛剛那兩個侍衛中的一個,已經雇好了馬車等在門口。

溫訣將人放進馬車的同時,沉聲開口道:“寧王今日之舉,可是忘了先前答應溫某的話?”

殷弘玉因為他剛剛那沒有半分憐惜的一番運送,頭腦充血,從臉到脖子皆是一片通紅,眼睛裡也滿是血絲,此時看著溫訣的眼神,透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可憐和狼狽。

溫訣頓了下,然後替他解開了穴道。

身體恢複自由的殷弘玉,一下跌坐在了馬車裡,他看著溫訣,負氣道:“本王知道,不必你提醒我!”

“王爺記得最好,否則,就休怪溫某對你和賢王等人不客氣了。”其實溫訣並沒想過要傷害他們,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封住殷弘玉的嘴。

——他知道殷弘玉十分在意殷弘陵和殷弘清這兩位兄長,為了他們的死活,他也該守住那個秘密一輩子。

殷弘玉聽著他這冷酷的話語,心頭簡直像被捅了一刀:“你我之間,難道當真沒有半分情分可言了,至於你如此威脅於我?”

“若無半分情分,王爺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溫訣這話簡直比什麼也不說都要來的殘忍。

可是不這麼說又能如何?他的心,他這個人,此生隻能給予一人,隻要他無法給殷弘玉他想要的回應,那麼給他希望,才是最大的殘忍。

殷弘玉眼神都暗淡了下來,半晌,他閉了閉眼,頹然的說道:“我說過的話,我會記住的,你走吧。”

溫訣確定他不會壞事之後,轉身下了馬車。

殷弘玉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心痛的幾乎難以呼吸。

過了一會兒,殷弘陵也上來了。

他的視線落在殷弘玉麵上的刹那,掀簾的手不由頓了一下。

“玉兒,你與九弟的那位師父,是否一早便認識?”雖是問句,確是肯定的語氣。

殷弘玉否認道:“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現在這副樣子!”

殷弘玉失魂落魄道:“我什麼樣子?”

殷弘陵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遞到殷弘玉麵前。

殷弘玉瞟了眼,沒接:“乾嘛?”

殷弘陵沉默了下,而後捏著那帕子輕輕替他擦了擦眼睛:“傻瓜,竟連自己哭了也不曉得嗎?”

殷弘玉聞言麵色一僵,視線移到那方濕掉的帕子上,頓了幾秒,而後飛快的將臉扭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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