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嫵其實昨晚就明白,顧煊昱專門把她帶來這處臥房是何心理。
這個心思大約就和雄獸們爭雌獸差不多。孔雀們比誰開的屏漂亮,猛獸們比誰捕的獵物正豐腴。
至於顧煊昱嘛,大概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家底有多麼豐厚,能比那個皇帝更加養好她這個小雌性。
這種雄性的本能,恐怕他自己心裡都不知道,就已經在不自覺地照做了。
嫵自然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得償所願。
看著彆人每每為了她心尖勾的癢癢,卻又如同那水中月鏡中花一般,捉不住又撈不著。隻能拜倒在她裙下求她賜予一夕歡愉,才是其樂無窮呀。
666聽她這麼一分析,有些氣鼓鼓地轉過頭去不理她了。
兩人一係統,那兩個正主都是沒事人,就屬它這係統過山車坐的刺激,小心臟被嚇的要飛出去了好嘛!
有的女人欲拒還迎流於表麵,男人一看便知道那女子心中的打算。
而嫵的欲拒還迎,則是在最為危險的邊緣,一再突破男人以為的底線。
顧煊昱接連被拒絕,心中的不滿和怒氣愈積愈多。
他滿臉冷色,抬手將虎口至於她脖頸上,最後問了她一遍:“你可是瞧不上本督主?”
在這女子眼裡,自己就算是權勢滔天,卻依然不過是個太監,是個殘廢罷了。
他知道與太監作對食的那些宮女在想什麼,其實那些宮女們打心眼兒裡是瞧不起太監。大多都是為了能過得好一點,再加上忍不住大好年華裡如此寂寞,這才委身給了太監。
嫵看著顧煊昱那臉色似能滴出水般的陰沉,被卡著命脈的她,隻能揚起纖長細白的脖頸,這才咬著唇有些怯懦地說:
“妾謝過督公大人的好意。隻是督公大人又能護住妾多久呢?”
顧煊昱沒想到會聽到如此反問,他一句“能護住你一生”還沒出口,就驚覺不對,立刻咽了回去。
嫵的白玉指尖輕輕撫上自己臉側,自顧自地接著說:
“妾知督公大人不過是覺得妾生的美而已,可以色侍人,又焉能長久。倘若有一日督公大人厭棄了妾,妾又該何以自處?
但倘若能誕下皇嗣,成為貴妃。那才會說妾一生一世的依仗,亦能光耀家族門楣。”
顧煊昱聽了此話倒是有些無言,先前,他隻覺得這女子容色頗美罷了。此時,倒覺得這個女人有幾分頭腦,且目光長遠。倒不似那些見識淺薄急功近利的女人。
他放下了手,直接依舊敲著那玉石,沉吟不語。
嫵卻沒有給他片刻緩和和重鑄心防的機會,隻是攥著他的袖子,有些大膽,又有些依賴:
“督公大人可願給妾這個機會,妾不需大人做些什麼,隻要肯讓陛下去一去妾那裡就好。”
對上女子盈盈懇求的目光,不知為何,顧煊昱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忽略了那點細微感受,反而點了點頭。
一個女子,不過玩物罷了,等他解了毒,就幫她達成心願。
嫵得了首肯,喜不自勝,落下了幾滴晶瑩的淚花。顧煊昱勾著她的下巴:“怎的又哭了?”
每次見她,嫵每次都會流淚。簡直如同水做的一般。
嫵眼角還掛著淚珠,卻綻開一個嫣然的笑:“妾是太過高興了,督公大人不要笑話妾。”
這一笑,如同帶著瑩剔透露水露的梨花花苞一瞬綻放,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