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還在的時候,他可是為了送她去迎合這些人,將他們誇得上了天。
妺嫵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她自然看得懂此人的算計。
江子濯徑直走到她麵前,想起月餘前她給他送信,當初有些疑慮。
而眼下他在這軍營之中呆了半個月,當初的顧慮也早已打消。
畢竟是前朝公主,整個皇族都被蕭氏屠戮殆儘。這樣的血海深仇,忍辱負重、騙取信任奪得虎符,才顯得正常。
相反,眼前的女子若是會對殺父仇人動心,才顯得奇怪。
想到此處,他麵上露出幾分笑意來,敲著手中折扇,正要說話,卻忽然聽聞軍中吹起號角。
那悠揚而響亮的聲音傳遍整個漠州上空。妺嫵似笑非笑地抬眼說道:
“看來,表哥的願望,就要達成了呢。”
***
此時,蕭紹率著禁衛軍行至漠州城牆下。
他一身黑衣勁裝,騎著一匹黑色駿馬。
他抿著唇,仰頭望向城牆之上。
漠州城門緊閉,城門之上那大大的“漠州”兩個字筆走遊龍、龍飛鳳舞,頗顯淩厲之色,仿佛要破牆而出。
這塊牌匾,還是昔日裡漠州城牆被齊國燒毀之後,他重新提筆寫上,濮柏陽去裝裱好的字。
一想到此,蕭紹便緊緊攥住了手中劍柄。
此時,城牆之上號角已吹過。那滿城黑壓壓的士兵之中,忽然有一白色身影出現,顯得格外明顯。
蕭紹仰頭望去,隻見妺嫵披著一身白色的狐毛大氅,正立於城頭之上。
凜冽的西風吹過,那一頭烏黑的青絲隨風飄揚。這極致明顯的黑白相襯,更顯得眼前的人飄飄欲仙,美的不似凡塵中人。
那如同往昔的雪姿玉容,眉目之間顯得那般熟悉。
可她今日站在城牆上與他遙遙相對,卻又如同陌生人一般。
江子濯敲著手中折扇立在一邊,心中激動的連手中折扇都在顫抖。
這麼多年的夙願即將達成,他幾乎都要握不住手中折扇。
江子濯雙手握緊手中折扇,連忙催促妺嫵說:
“表妹你還等什麼?趕緊下令,趁此機會射殺他!難道你還在猶豫嗎?”
此時,城牆上已有一排排弓/弩士兵,他們個個屏息凝神,蓄滿了弓箭對著下方的人。
而下方的士兵也都支起盾牌,弓/弩手在後方就位。
兩方士兵不過百尺距離,眼看大戰便要一觸而發。
蕭紹抿著唇,緊緊握著手中劍柄。
其實這些蠢蠢欲動的叛臣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漠州領兵征戰那數年,用來指揮蒼嘯軍聽命的,早已不是那虎符。
兵中士兵信他、將領聽他,虎符隻是一個信物而已,在他麵前一文不值。
隻要他下令,蒼嘯軍的幾位將軍定然會聽他所言,清除這些反叛臣子。
可是他卻遲遲沒有開口。
直到此時,他依舊還抱有一份幻想。
或許真的是甜蜜的日子過久了,一旦當痛苦降臨的時候,他都不忍去信,也不想去信了。
正當此時,他卻忽聽的城門之上的女子開口說道:
“妾實不忍心看著士兵受傷戰死,若陛下也心有善念,不忍自己的士兵身亡。便棄劍下馬,自捆雙臂,獨自一人走入漠州城中。”
蕭紹聽著那清麗婉轉的聲音隨風送入他耳中,還是那般熟悉,又帶著些狡黠調皮的自信。
他抬眸定定著望著她,百尺之外,雖看不清女子此時眼中的眸色,可他卻忽然莫名的心中一鬆。
身後的將領打馬上前,正要開口叫罵,卻忽然聽到眼前的帝王威儀之聲:
“好!朕便依你所言。”
“陛下!”
“陛下!萬萬不可!”
沒有理會身後之人勸阻,蕭紹依舊一意孤行地下馬,將佩劍扔下,隨後用命人將他的雙手捆於身後。
此時,兩軍士兵皆驚訝地忘記了手中的弓箭武器。
他們心中皆略帶著迷茫之色。一邊是迷茫自己為何會將手中弓箭指向陛下,一邊則是驚訝陛下怎會在開戰之前便突然投降。
然而此時,卻沒有人能回答他們。
冷冽西風勁起,眾人隻見那茫茫士兵之中,男子的衣袖被風吹得飄揚鼓動。
他就這樣背著手,不發一言而又神色冷峻地一步步朝著城牆下走去。
蕭紹緩緩望著漠州城門開啟,隨之而出現的,便是他心心念念了半個月之久,令他輾轉反側而不能眠的女子。
半個月過去了,自己更加憔悴,她卻愈發美貌動人。
此時,那女子勾起紅唇,調皮地狡黠一笑,緩緩開口說道:
“妾在此,恭迎陛下多時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周fg沒倒!驕傲!
下章馬上蘇爽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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