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凶狠、血腥,各種暴虐的情緒糾葛在其中,方灼嚇得倒退幾步。正要往外跑,周猝突然衝過來,卻被鎖鏈牽製住,隻能隔著半米遠伸長手臂要抓他。
雖然知道他夠不到自己,方灼心裡還是害怕,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間。
剛合上門,門內轟然巨響,鐵鏈在地上拖拉,發出暴躁又急切的鐺啷聲。
方灼心有餘悸的喘了幾口氣,下到一樓,發現今夜守衛的人比之前多,顯然是用來對付周猝的。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眼珠子一轉,跑去廚房把之前買的小零食全抱出來,打算找人嘮嘮嗑。
一開門,就看見有個壯漢正望著天,百無聊奈的抽煙。
“抱歉,你不能出去。”保鏢伸手攔住。
方灼一笑,“我沒打算出去,就是太無聊,找你聊聊天。”
隨後從旁邊拉過來一張小幾擺到門口,放上零食。
“大哥您站崗辛苦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伸手不打笑臉人,保鏢很快就在方灼的討好和勸說下,敗下陣來。兩人一邊吃一邊天南海北的聊天,直到最後方灼才點明主題。
“其實我挺害怕的,你說二少會不會把鏈子扯斷,跑出來啊。”方灼說話的時候,聲音發緊,一雙桃花眼泛著霧氣,看著的確很害怕。
保鏢擺擺手,“哪能啊,那鏈子是老板特意找人訂做的。彆說是個人,就算是隻熊都不可能掙斷。”
方灼拍著胸口,誇張的鬆了口氣,“那就好,二少那樣子太嚇人了,跟瘋了差不多。我剛還擔心他會殺了我呢。”
周猝總是一副誰都看不上眼的樣子,幾個保鏢也早就看他不爽了。聽方灼這麼說,保鏢立刻把他劃到我方陣營,不屑的嗤笑,“他算個屁的二少。”
方灼:“什麼意思?總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保鏢壓低聲音,“我聽說他就是個私生子,連族譜都沒上。”
關於這點,從周丞對周猝的態度,多少能猜到一點。
方灼對這個消息並不驚喜,又問:“那周二少這是又狂犬病嗎?怎麼不找醫生來看?”
保鏢其實也不清楚,但大家平時湊到一起就愛聊些有的沒的,自然也討論過這個問題。
“我跟你說件事情,千萬彆拿去問人,就當個故事聽。”
方灼連連點頭,“你放心,我絕對爛在肚子裡。”
保鏢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語氣拖長,跟講鬼故事似的,“我們哥兒幾個討論過,得出的結論是,周二少就是個倒黴鬼。”
“怎麼說?”
“你聽說過借運續命嗎?”
方灼覺得這不是約澡,這是約飯,周猝是用餐的人,他是被吃的那個。
周猝沒給他機會猶豫,直接拉住方灼站到噴頭下,唰的一聲,水柱落下,澆了方灼一身。
灰色的西服變成了深灰,沉甸甸的掛在身上,襯衣也緊緊黏著皮膚,很不舒服。
“你!”
方灼想噴人,觸及到周猝陰鬱的眼神頓時就慫了,嘟囔說:“我自己脫還不行嗎。”
在方灼的記憶裡,他沒跟人一起洗過澡,倒是原主經常去澡堂,他翻著記憶,拿了兩塊浴巾,一條給自己圍上,一條給周猝圍上,圍的時候一直翻白眼,往天花板看,生怕看到不該看的。
“背過去,我先給你擦背。”
周猝一動不動,目光如刀片般在青年身上一寸寸的割過,方灼有種被淩遲的錯覺,說話嗓子在抖,“你到底洗不洗。”
“洗。”周猝說一套,做一套,兩手按住方灼的肩膀,把頭埋在他的肩頸處。
周二少估計又犯病了,像隻小狗一樣在方灼脖子上聞來聞去,方灼頭皮都要炸了,拳頭攥得死緊,“冷靜點,彆衝動。”
周猝不衝動,他很鎮定,“應該給你標個記號。”
被咬住的痛感襲來,那塊皮膚像著了火,火勢正在往下蔓延,滅不了。
周猝沒咬幾下,那塊皮膚上就紅了一大片,他用拇指輕輕摩挲,“知道錯了嗎?”
方灼點頭,“知道知道,以後見到周丞我繞道走。”
他猜男人應該是知道原主曾經瘋狂追求周丞的事,這黑曆史他怕是洗不掉了。
周猝撚了撚手指,轉過身去,“過來幫我搓澡。”
方灼哪敢不從,彆墅換了個更凶狠的主人,不順從可討不到好。
連忙拿上香皂和毛巾走過去,沒幾下就把周猝後背搓得通紅,看著都疼。
方灼訕訕的停手,“好了。”
周猝轉過身,將青年轉過去背對著自己,方灼的心提了起來,緊接著就聽見男人貼著他耳朵說:“還記得你說,你的命交給我了嗎。”
前麵瓷磚冰涼,背後貼上來的身體灼熱,方灼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記、記得。”
“所以你是我的,明白嗎。”
“明白了二少。”方灼頭皮發麻,這缸子裡裝的是老陳釀吧。
周猝靜默一瞬,在青年鬢角親吻著,然後用厚實的手心遮住了他的眼,開始認真給他搓背,沒用手,而是用嘴。
細密的親吻如同有千萬隻螞蟻在背上爬來爬去,又爽又癢,腳趾頭都蜷了起來。
這澡洗得生不如死,後遺症強烈,方灼當晚就做了個夢,夢裡的人麵龐熟悉,身材精壯,是個男的。
他揉著空蕩蕩的肚子,把褲子洗了,藏在衛生間裡,十分鐘後就被打掃衛生的陳嫂發現,拿著經過飯廳,去了後院,大搖大擺的掛在晾衣繩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