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煒驚恐的瞪大眼睛,緊縮的瞳孔中,一個台燈迎麵而來。
233嚇得尖叫,“你瘋啦!”
陶瓷的台燈沒有砸向方煒,而是在他腦側的地板上炸開。
碎片飛濺,割傷了他的臉。
方煒感覺不到疼痛,心臟因為恐懼劇烈的跳動,讓他呼吸急促,渾身麻痹。
下方迎來一股熱意,他渾身一抖,尿了。
丟掉手裡剩下的半個燈罩,方灼直起身,嘲諷的瞥了眼方煒的襠部,濕了一大片。
“還挺多。”
方煒自尊心重,本來嚇尿就是件挺難堪的事,現在被自己最恨的人,用嘲諷的語氣點明,簡直比挨揍還令他難受。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四處尋找武器。
“你殺不了我。”方灼譏諷,“像你這樣連刀都拿不穩的廢物,怎麼可能殺人。”
“閉嘴!給我閉嘴!”方煒暴躁的抓扯頭發,胸中火氣亂撞。
他怎麼可能是廢物。
他是高材生,連最嚴厲的教授都誇他聰明,他怎麼可能是廢物。
方灼冷眼看著他扭曲的臉,目光在地上轉了一圈,往旁邊走了一步。
“阿三哥,外麵情況怎麼樣?”
之前的幾聲砸門後,就在沒有聽見響動,倒是客廳的慘叫沒有停頓,一次比一次淒慘。
233說,“警察就在門外,隻是你男人嫌吵,把防盜門外的聲音屏蔽了。”
方灼,“……”
大佬就是大佬,揍人都得找個安靜清幽的環境。
有個性,對我胃口。
方煒被方灼刺激得不輕,急躁的在房間裡走動。
方灼知道這人已經被氣瘋了,否則地上那麼多瓷片,隨便撿一塊兒都能把人捅死。
“喂,廢物。”他朝著方煒喊一聲,把腳邊的水果刀踢到過去,順便讓係統幫忙錄個視屏。
方煒愣了下,眼裡放著精光,撿起刀朝方灼紮去。
因為挨了揍的原因,方煒的動作遲緩,臉上凶狠畢現,每一次劃刀,都帶著濃烈的恨意。
方灼就跟玩兒捉迷藏似的,輕鬆躲過,嘴裡卻驚恐的喊著救命,轉身拉開門,一溜煙跑出去。
客廳內的混戰已經接近尾聲,隻有兩個人還勉強立在客廳中央。
見方煒揮刀跑出來,兩人愣了下,隨即打算趁形勢混亂偷襲顧沉。
他們手裡的西瓜刀上沾著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方灼追出來時,恰好被西瓜刀反射的光晃了下眼,他想也沒想就撲上去抱住顧沉,手臂上被生生劃了一道,鮮血很快就染紅了整條手臂。
顧沉麵色一寒,徒手握住那把刀。
詭異的是,刀鋒之下的皮膚竟然沒被割破,更加沒有流血。
他捏著刀鋒往自己方向一拽,膝蓋往上一撞——那人的下巴被生生撞碎,歪了。
方灼忘了疼痛,驚呆了。
顧沉把目瞪口呆的青年轉向自己,手指按住他的肩膀,“誰讓你衝上來的。”
方灼眨眼,“我自己啊。”
顧沉的臉色稱得上恐怖,“隻要我想,任何外力都傷不到我。”
“萬一傷到了呢,會疼吧。”方灼不讚同男人的說法。
既然是“隻要我想”,就一定會有來不及想到的時候。
他當時是身體搶先反應,根本沒過腦子。
當然,就算過了腦子,他也一定會撲上來。
“你……”顧沉聲音嘶啞,把人按進懷裡,手臂如同鐵鑄,恨不得把人勒進身體裡。
這種氣氛,這種場景對話,方灼一眼就看穿對方想說什麼。
他將腦袋在男人胸口蹭了蹭,厚著臉皮說,“我知道你更喜歡我了,你放心,我不會有壓力的,繼續保持。”
顧沉把頭埋在青年的頭發間,用力深呼吸幾次後,終於有所平靜。
他在青年的耳側親了親,“疼不疼。”
方灼,“不疼。”
真不是騙人,因為已經疼得麻木了。
他吸了口氣,扭頭看向旁邊虎視眈眈的敵人,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剛剛開門衝出來時,大佬捏著棍子,西服敞開的樣子真的好吊啊,不知道係統那兒有沒有記錄。
“阿三哥,有回放嗎?”
隻要一想起禁欲冷感的男人,竟然也有那麼熱血的一麵,他就又興奮又激動。
“你想看哪段?我輸入關鍵字幫你查找一下。”
“我剛剛開門跑出來的時候,大佬吊炸天的那一幕。”
“我試試,希望不大。”關於顧沉的影像不是黑屏就是雪花,233不報任何希望。
可就在它輸入關鍵字後,明顯感覺到,大佬身上的能量突然收斂,密密麻麻的黑白雪花突然消失,顯現的畫麵正好是方灼想要。
233,“……”好騷。
方灼喂了一聲,係統連忙說,“有有有,我幫你截圖留念?”
“還是你懂我,兄弟。”方灼心裡滿足,“等任務結束,你幫我截的圖應該還在吧,能打印出來嗎?”
233,“你要乾嘛?”
方灼,“掛到牆上,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
233,“……”你也挺騷的。
兩個大男人在客廳裡堂而皇之的摟摟抱抱,讓臟辮非常惱火,也讓追著方灼跑出來的方方煒冷靜下來,還有閒工夫厭惡乾嘔。
“你們全都愣著乾什麼!死了嗎!”臟辮氣得不行,他剛剛站在窗邊往樓下看過,樓下一個路人都沒有。
他不蠢,已經猜到自己很可能已經被包圍了。
越是這樣,越要儘快把人拿下。
這姓顧的個人物,用來做人質的話,應該比那三個普通人更具有威脅力度。
就在這時,顧沉突然打了個響指,原本安靜無聲的門外,再次傳來劇烈的砸門聲音,並且伴隨著附近商場的音樂,以及樓下街道的鳴笛聲。
眾人恍惚覺得,這套房子在之前一直被罩在玻璃盒中,當玻璃盒被揭開,嘈雜喧囂便一起湧入。
還沒來得及細想,緊閉的防盜門自動彈開。
隨著緩慢打開門,裡麵的人與正準備暴力破門的警察目目相對。
“怎,怎麼回事?”
“門怎麼自己開了。”
警察個個穿著特警服,拿著武器,在他們的驚詫中衝了進來。
幾乎同一時間,小白領的房間傳來巨響。
緊閉的窗戶被強行踹裂破開,特警從上方跳進來,輕鬆製服了看守的打手。
臟辮反應極快,衝向顧沉的同時,掏出了把槍。
就在他驚喜,以為可以靠著人質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握搶的那隻手,從手指頭開始,一點點分解,化為灰塵。
“啊!”
臟辮丟掉槍,驚恐叫喊,“我的手,我的手沒有了,我的手不見了!”
嚎了沒幾嗓子,他就被按到牆上,戴上了手銬。
方煒被帶走的時候,臉色晦暗,不甘,經過方灼時還想動手,被押解人員從後麵給了一拳才安靜。
人來人往的客廳中,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還抱在一起。
從他們身旁經過的警察們,既尷尬又好奇,時不時瞥一眼,搞得方灼賊尷尬。
隻是他剛一動就被顧沉勒回去,比之前抱得還緊。
方灼嘴角一抽,完了,這是要黏成一塊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