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七薑特地等自己回來,展懷遷又高興又心疼,告訴她京城裡的事,告訴她甄家又去找麻煩。
“怕是何世恒乾的,就去司空府問他,來回一趟耽誤了時辰。”展懷遷道,“好在是我多慮了,他不做那背地裡下手的齷齪事。”
七薑則氣呼呼的,恨不得自己在場,能幫玉顏一起把壞人罵走,展懷遷哄她道:“玉顏本就是很有主見的姑娘,不論三年前她為什麼要順從地走那一步,如今她重獲新生,是該給她一番天地。薑兒,你若不介懷,家中掌事大權,暫且交由玉顏來打理可好?”
七薑自然不在乎:“我也沒說過,要給你們當家呀。”
展懷遷笑道:“我知道,你是最大度的,雖然年紀小小,可心胸寬廣得很。”
七薑卻凶巴巴地說:“總說我小,你好欺負我是嗎,我可不小,我一點都不小。”
展懷遷正笑著,有下人找來,說是大夫人請公子過去。
“這麼晚了,母親還沒安寢?”
“夫人一直在等您呢。”
七薑衝展懷遷擺擺手:“和我不相乾啊,我和娘今天過得可好了,下午茵姐姐也來了。”
展懷遷一怔,仿佛是自己聽錯了,方才七薑稱呼什麼,娘?
“你快去吧,彆叫母親等太久了。”七薑說著,自顧去倒水喝。
“我也渴,一路跑馬來的。”展懷遷跟來道。
七薑喝著水,指了指桌上,說:“你喝唄。”
展懷遷卻拿過她手裡的杯子,一飲而儘,低頭見小娘子氣呼呼地瞪著他,忍不住笑道:“一杯水都那麼小氣?”
七薑嫌棄不已:“你沒手嗎,自己不能倒,我又不是你的丫頭。”
展懷遷一時不知道,是自己唐突了,還是七薑故意逗他,呆呆地站在了桌邊。
七薑回眸見他不動,急道:“看什麼呢,娘在等你呀,趕緊去。”
“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展懷遷上前道:“以後,我給你倒水喝,再不搶你的了。”
七薑這才意識到,是剛剛那幾句話把人唬住了,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大傻子……”
展懷遷鬆了口氣,嗔道:“一天天的,到底誰欺負誰?”
說罷這句,便讓七薑早些睡,他往母親的院子來,這個時辰大夫人早就安寢了,隻是一直沒睡著,聽說兒子回來,就讓他過來。
因是見兒子,大夫人懶得再穿戴,隔著屏風說:“沒什麼要緊事,就是再多叮囑一句,薑兒還小,你心裡要有分寸。”
展懷遷沒能及時理解,問:“母親說的分寸是?”
大夫人開門見山地說:“你和薑兒圓房的事。”
展懷遷臉紅起來,結巴著:“娘……這、這個事。”
大夫人道:“情到深處、你情我願,娘必然是盼著你們好的。若不然,七薑還小,你千萬不能強迫她,彆嚇著她。”
展懷遷的脖子都紅了:“您大半夜叫、叫兒子來,就說這些?”
大夫人反問:“在你眼裡,這不重要?”
“不不,娘說的是。”
“這可不是什麼羞於啟齒的事,人性天賦罷了,難道要你父親說,你才覺得合適,那我還覺得,他不配提起薑兒,那才是不論不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