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薑聽得認真,一一記在心裡,而後問:“母親眼裡的瑜初郡主,是個好姑娘?”
大夫人笑道:“必然不是什麼壞姑娘,一個小小年紀就知道要擔負起王府傳承的孩子,驕傲也好,自負也罷,她是郡主她當得起。不過娘很高興,你並不在意這些,那麼她對你所有的看不起,都沒有意義了。”
七薑托著臉頰說:“隻要她不動懷遷的心思,其他的事我都能理解她,我也對懷遷說了,那麼多人連帶著皇上,算計一個小姑娘,實在很不磊落,但皇上的顧慮也有道理,不能打草驚蛇。”
大夫人嚴肅地說:“的確,晉王隻是刺頭,皇上這一撥要打壓的,何止是晉王,皇上是在為太子鋪路。先帝留下的勢力,皇上這兒還壓得住,可若不加以整肅,怕太子將來掌不住。薑兒,這裡頭的事,極其複雜,你不必事事都弄明白,但事事要跟隨本心,你若覺著瑜初郡主是個好人,不該被算計被欺負,那你就和她做朋友,拉她上正道,不要看著她沉淪。”
七薑坦率地問:“娘,我能不管她嗎,我哪有什麼能耐攙和皇帝家的事?”
大夫人被逗樂了,感慨自家兒媳婦與眾不同的清醒冷靜,笑道:“怎麼不能,交友是這世上,比相親成婚還不容易的事,所謂人生難得一知己,不必強求。”
然而嘴上說著不管,從司空府回家後,七薑就琢磨著如何靠近瑜初,獨自坐在窗下發呆到日落,展懷遷回來,在她跟前站了半天,都不帶看見的。
“薑兒,你好歹看看我?”
“呀,你回來了。”
七薑歡喜地下地來,圍著展懷遷轉悠,興奮地說:“我想好了,我去和郡主做朋友,犧牲你的美色實在要不得,萬一你真和郡主怎麼怎麼了,我得惡心一輩子。”
展懷遷走去一旁脫衣裳,嗔道:“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何況,我不會和郡主怎麼樣的。”
七薑說:“就是覺著,我若與郡主做不成朋友,對她對我都沒什麼折損,就不要把男女情誼當籌碼,不要白白犧牲你和哥哥的美色。”
“什麼美色,我們是男子。”
“你們長得那麼好看,在我眼裡就是美的。”
展懷遷一麵換衣裳,一麵嫌棄地看著七薑:“又說奇奇怪怪的話,連我都聽不懂了。”
七薑卻歡喜地說:“我來,我去接近郡主,我想法兒獲取她的信任,你和哥哥都彆插手了。”
展懷遷問:“那赴宴的事?”
七薑拍拍他的肩膀:“你就不必去了,我和玉顏去,說你太忙,你快查一查行程,那日有沒有誰上京要你接待的?”
展懷遷擔心地說:“她若夥同旁人一起羞辱你和玉顏,怎麼辦?”
七薑霸氣地說:“我就把她的嘴臉,嚷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就她長嘴了嗎?”
展懷遷不禁皺眉,滿腹擔憂:“怎麼突然改主意了,不信我嗎,怕我對郡主動情?”
七薑點頭:“這是其一,再有我覺得不仗義,那麼多人欺負一個姑娘,倘若她真心喜歡你,她做錯什麼了要被你騙得團團轉?”
展懷遷心頭一軟,何況太子也提過好幾回,瑜初是無辜的,便決定成全七薑的善意,鄭重地說:“就這麼辦,我也會稟明皇上,總之你先去接近郡主,其他的事不要擅自行動。”
七薑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展懷遷想起一事來,說道:“對了,太子也受邀了,不知會不會帶陳茵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