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問:“想給你娘名分嗎?”
“不不,兒子隻是……”話至此,懷逸覺著也沒什麼可怕的了,他鎮定下來,問道,“父親,我娘是用了卑劣的手段靠近您,才生下我的是不是,是老太太安排她出現在您身邊的嗎?你們總是避而不談,我所知道的也是下人或外人的閒話,我想聽一次實話,就這一次,從今往後,兒子再也不提了。”
既然如此,展敬忠便不再遮掩,道:“老太太與你嫡母不和睦,她不敢對抗司空府,不敢對你嫡母做什麼,就安排了你娘給我下了藥,才有了你。”
懷逸握緊拳頭,緊張地說:“那您、您沒擔心過,也許我、我不是您的……”
展敬忠打斷道:“這樣的事若要質疑,連當今是不是皇室血脈都可以一問,你若因此糾結煩惱,爹不會攔著你,你不願做我的兒子,我又稀罕什麼呢?”
懷逸慌地跪下了,緊張地說:“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展敬忠道:“爹不瞞著你,對你娘我毫無感情,在我眼裡她隻是伺候你的人,爹很在乎你,但對於她生下你,我並不感激也不厭惡,隻能說,命運弄人。你將來若有出息,好生接她到身邊贍養,若不然,彆指望我或是你兄長,這家裡的人不欠她的,你能明白嗎?”
懷逸說:“是,這些話嫂嫂早就教導我了,我心裡很明白,但姨娘是兒子的生母,兒子心裡總還有幾分執念,如今知道了過去的事,也知道了父親的態度,我能想明白了。”
展敬忠問:“你嫂嫂教你什麼了?”
懷逸說:“兒子沒對您提過嗎?”
展敬忠搖頭:“也許是爹忘了,你先起來,原本我們父子難得有這般說話的時候。”
懷逸起身後,將嫂嫂說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末了道:“父親,您不必擔心我,我娘的事,我能想明白,不然還有嫂嫂和姐姐開導我。”
展敬忠認可了,便催兒子早些休息,看著懷逸離開,又想起七薑那些話,想起她方才公然罵自己是不是有病,當公爹的卻不生氣,反而笑了出來。
“小丫頭片子……”展敬忠含笑念了一聲,打開一旁的信函,很快,眉宇間的笑意漸漸散了,嚴肅地默念,“過了今秋,但願能有幾年太平光景。”
一夜過去,隔日天晴,七薑早起就聽張嬤嬤念叨,說清早買菜的下人從外頭回來,他們特地跑去看了眼瑞王府,燒得啥都不剩,外牆都倒了,看進去光禿禿的一片,斷壁殘垣,慘不忍睹。
不論如何,那也是郡主的家,七薑不至於幸災樂禍,梳妝打扮整齊後,與玉顏彙合,便來向郡主請安。
瑜初卻是一夜安眠,上京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睜開眼神清氣爽,還感覺到了饑餓,七薑和玉顏來時,她正在用早飯。
“一起坐下吃嗎?”瑜初一麵說著,一麵打量七薑,毫不客氣地戲謔,“聽說少夫人昨夜罰跪了,瞧著不像有事。”
七薑笑道:“妾身年輕莽撞,難免做錯事說錯話,長輩教訓也是應該的。”
瑜初說:“你們要不坐下,要不就走吧,我難得吃一頓安生的早飯。”
七薑大方地坐下了,笑道:“郡主,鄙府的廚子還行吧。”
瑜初說:“你不必端著說話,我聽著煩。”
玉顏沒敢坐下,在一旁道:“郡主,馬車都已備下,隨時恭送您進宮,另外王府的下人都已妥善安置,等待之後的安排。”
瑜初笑道:“你可真能乾,從起火到我來你們家,短短一兩個時辰,什麼都安排好了,這會子連我家下人都安置好了?”
玉顏欠身道:“為郡主效力,本當如是。”
瑜初看向七薑,七薑眉眼彎彎地一笑:“郡主,我笨手笨腳不會做事,可我能陪您解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