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領命,繞過屏風後,又叮囑了幾句,才消失在屋裡。
“小人被二公子派去查朱嬤嬤與四夫人身邊的雁珠,方才傳話,二公子正與老爺商議國事,命小人先來回少夫人。”
“我知道,你隻管說。”
“少夫人,朱嬤嬤老奸巨猾,小人用儘法子也撬不開她的嘴,她知道我們不敢鬨大,也不敢明著為難她,雖說以此不難判斷她當真知道些什麼,但事關人命,不可太武斷。好在,雁珠那裡有所突破,她如今有人家相看,很怕對方知道她身上有麻煩而毀了姻緣,因此對我們言聽計從。小的們又怕她編謊話敷衍,便想了些法子,在她不設防時套話,多方驗證之後,的確不像撒謊。”
七薑聽得很認真,隻是心裡暗暗唏噓,這才分開多久,她快想不起來朱嬤嬤和雁珠的模樣了。
但這也是好事,厭惡憎恨一個人的情緒,也是綿綿不絕的,之於個人絕不是什麼好事,一些無關緊要的恩怨情仇,若真正放下遺忘,才更自在灑脫。
展懷遷的手下,繼續冷靜地說:“據雁珠回憶,四老爺與姨娘故世後,四夫人時常半夜發噩夢,夢醒後總是念叨,冤有頭債有主,不要找她索命。”
“冤有頭債有主?”
“不止是當年,近些年也有過幾次,每一回噩夢醒來,四夫人都會念叨這句話。小人推測,姨娘之死未必是四夫人親自動手,但她必定參與其中,知道因果,知道姨娘死於非命。”
七薑不禁苦笑:“咱們家統共幾口人,所謂的因果,想必逃不過那一位了。”
手下應道:“結合朱嬤嬤的態度,必然另有隱情,隻是小人和其他幾位也想不通,老太太殺姨娘圖什麼。”
七薑同樣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姨娘的命,姨娘能礙著她什麼呢。”
展懷遷的手下說道:“朱嬤嬤如今被我們控製了,雁珠忙著成親,不敢胡來,倒是不必擔心,一切待公子和少夫人下令,小的們再去打探。”
七薑計算著日子,說道:“另一波去彆莊帶走清姑娘的人,也該回消息了,你們先休息幾日,到時候恐怕還要你們再走一趟彆莊,老太太和清姑娘必定誓死不從,且要磨一磨。”
“是。”手下領命後,乾脆利落地退了出去,張嬤嬤果然一直在門外,立刻便進門問,“少夫人,沒什麼事吧?”
七薑搖頭:“沒什麼,嬤嬤,替我點兩盞燈籠,我要去一趟秀景苑。”
張嬤嬤想問緣故,但見孩子神情凝重,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隻是命人去準備燈籠,不多久,七薑換了件衣裳,帶著映春和另一個丫頭,一路往秀景苑來。
途徑父親的院子,院門下冷冷清清,七薑駐足看了片刻,問一旁的映春:“老爺這兒,是不是一直都冷冷清清,還是我想多了?”
映春小聲道:“少夫人,其實咱們府裡,多少年都是冷冷清清的,直到您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