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薑被抱著進屋,彼此寬衣解帶,安安生生躺下後,不禁同時舒了口氣。
展懷遷溫和地問:“怎麼了,今晚你瞪著晉王都不帶怕,這會兒怎麼歎氣?”
“是舒坦,不是歎氣。”七薑安逸地說,“知道你會派人保護我,我才不怕他,可我就很快地瞪了他一眼,你的人眼睛也太尖了。”
展懷遷笑道:“我就在那兒。”
七薑不信:“我怎麼沒見到你?”
展懷遷拍了拍她的額頭:“傻話,你見著我還了得?”
七薑回過神來:“可不是嘛,不能讓晉王見到你,不過我見他就來氣,沒忍住就瞪了一眼。”
“下回不許了,你把我嚇壞了。”
“他不敢殺我,不過是對郡主過個嘴癮,我死了你不得替我報仇嗎,晉王三個高手都沒打贏你,夜裡埋伏突襲都沒取你的命,他敢來第三次嗎?”
展懷遷嚴肅地說:“他死不死我不在乎,但不許你再做任何冒險的事,答應我。”
“凶……什麼?”七薑小聲咕噥,雖說平日裡總是她霸道,總是她仗著被寵愛欺負人,但展懷遷正經嚴厲起來,她就不敢不老實了。
“聽見了沒?”
“不許你凶我。”話雖如此,她還是往相公身上蹭,答應道,“我知道,下次不敢了,你彆生氣。”
展懷遷輕輕拍了她的屁股:“老實些,那是一群瘋子,沒有人性,容不得你自以為是。”
七薑到底答應了,抬起頭說:“那你也要小心,為什麼直接殺了他,皇上可真墨跡。”
“小小年紀,不要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展懷遷說,“更何況,皇上要掃清的,是太子未來所有的障礙,晉王不過是個刺頭,事情遠比你以為的要複雜。”
七薑這次是真歎氣了:“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做夢都想和你安生過一段日子,真的。”
展懷遷心疼地說:“會有那一天,風波過去後,頭一件事,跟你回家見爹娘。”
七薑笑了:“還有我哥我嫂呢。”
“薑兒,想家嗎?”
“想,你不在的時候就會想,你在就不……”
但展懷遷不等她說完,便溫柔地吻了下來,七薑弱弱地躲閃,想著昨夜的旖旎,委實怕他累著。
卻不知這血氣方剛的年歲,佳人在懷,新婚燕爾,展懷遷能以一當十的體魄,豈會在床笫間累著。
又是一夜春光,事後睡得酣甜香沉,隔日醒來展懷遷早隨父親上朝去,七薑懵懵地坐在床榻上,猛然想起被她丟下的三個姑娘,趕緊下地喚映春喚嬤嬤,手忙腳亂地穿戴梳妝。
緊趕慢趕來到瑜初郡主的院落,玉顏和陳茵正陪著郡主喝茶,三人看她都是笑意深深的目光,瑜初更是毫不掩飾地嫌棄,宣之於口:“少夫人,我們不配與您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