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呆了,心疼著急地問:“怎麼不說呢,為何要忍耐著?”
七薑弱弱地笑道:“其實光站著、走著都不打緊,就是站久了坐下疼,坐久了站起來疼,這一拉一扯的,娘明白我說什麼嗎。”
“你這孩子,真真是……”可大夫人不忍責備,唯有小心嗬護著,待車馬到了太師府,舍不得七薑再多動彈,命人備了軟轎,從西角門徑直送入觀瀾閣。
捂了半天的傷口要先清洗,疼得七薑眼淚橫飛,再後來除去解手再不被允許下地,大夫人更是親自去前廳應付賓客,不願讓才封了上三品誥命夫人的兒媳婦被人嘲笑。
不多久,瑜初從前廳退了下來,她畢竟不是展家女眷,大夫人既然來了,還是回避的好。
然進門就見七薑四仰八叉地躺著,毫無儀態規矩可言,見是她來了,也隻揮了揮手說:“郡主見諒,我的傷口又破了,母親不讓我動。”
瑜初走近後,攤開了七薑的手掌,便見掌根也磨破了皮,隻因不被拉扯,血痂好好地長起來,過幾天能好。
“就安心叫人伺候幾天吧,你如今可是大功臣,是皇家的恩人。”瑜初笑道,“開國數百年,僅有幾位女子破格封賞誥命,你將來要被寫入青史了。”
七薑滿不在乎:“娘娘隻是為了方便我進宮見太子妃,我這個誥命不含什麼真金白銀的,我心裡明白。”
瑜初嘖嘖道:“換做彆人,那是要吹上天了,你還在這兒謙虛呢。也罷,若因此得意忘形飄飄然,就不是你了。”
七薑抬起頭,還是有幾分得意的,笑道:“說起來,我也為郡主除了心頭大患,您不感激我嗎?”
瑜初淡淡一笑:“還是感恩皇上來得可靠些,若非皇上默許,昨夜那樣嚴苛的關防,晉王就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接近太子妃。他本該是最被死死盯著的人,鬨出這樣荒唐的事,誰都知道皇上什麼意思。”
七薑問:“所以大家都猜得到?”
瑜初頷首:“皇上很少在朝堂上嗬斥群臣立威,可總能在這些事上,讓所有人不寒而栗。當然大臣們也明白,隻要忠於朝廷忠於皇上,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七薑忍不住坐了起來,問道:“皇上不在乎大臣們知道自己的心機,甚至、甚至是陰險?”
瑜初新奇地問:“難道你要個傻子坐在金鑾殿上,豈不是天下大亂,君臣之間最大的默契,不就是知道你不在乎我,我也不拿你當回事嗎?”
七薑聽不懂了,皺著眉頭問:“我、我不太明白……”
瑜初便放慢語速,明明白白地告訴七薑,縱然是當今太子,乃至太子妃,七薑都要給自己留一分餘地,不必付出全部真情,要時時刻刻都清醒那幾個字,伴君如伴虎。
瑜初說:“雲七薑,從今日起,算得上是你正式被卷入皇權鬥爭的世界,你要清醒冷靜,明白自己做的每件事是為什麼,即便我們一心一意擁戴太子妃,也不能迷失自己,不能隨隨便便被人帶著走。”
七薑欽佩地望著郡主:“這些道理,您都從哪兒學來的?”
瑜初笑歎:“你早十年上京,也不必我多費唇舌了。”
正說著,張嬤嬤匆匆忙忙進門來,七薑覺著沒好事,果不其然,趕著這時節湊熱鬨,才剛快馬送進京城的消息,蕭姨娘逃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