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考當天早上,許空山替陳晚確認了三遍考試用品是否攜帶齊全,吃過早飯,他隨著老師把人送到校門口。
“六兒加油,我在外麵等你。”
陳晚踏進學校,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回頭,許空山仍在原處向他揮手。
天熱,知了在樹上吱呀亂叫,看著所有人都進去了,老師招呼許空山回招待所,他們要考兩個小時,外麵大太陽的,站著乾等多難受。
“沒事老師,你回吧,我不熱。”許空山站去陰涼處,這裡離陳晚更近,他守在這比較安心。
老師勸了兩句,許空山打定主意要在這等,他搖搖頭,獨自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考場裡的考生們奮筆疾書。陳晚聚精會神地答題,窗外的蟬鳴與周遭的動靜被他屏蔽在外。儘管身處在不同的時代,考試的感覺沒有任何變化。
第一場考的是政治,陳晚將寫完的試卷檢查了一遍,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多分鐘。
考試結束,陳晚交了試卷,帶著東西走出考場,他出校的步伐比進校時邁得快,因為他知道,許空山肯定會在外麵等他。
果然,陳晚一拐進出校的直線,就看到了門口處那個醒目的高大身影。
下午是史地,兩點開考,陳晚睡了會午覺,許空山一點多把他叫醒,免得他睡久了犯迷糊。
“山哥你下午彆在學校外麵等了,不然我會分心的。”陳晚抱了一下許空山,下午三四點的太陽最是曬人,陳晚怕許空山給曬中暑了。
“好。”許空山答應得飛快,“六兒你彆分心。”
為期兩天的預考轉瞬即逝,考完最後一科語文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熱鬨地對起了答案,陳晚沒有摻和,自信能通過預考。
連續數日的大晴天讓地麵異常乾燥,腳下的塵土被行走間的風帶起,將鞋麵染得灰撲撲的。推著冰棍箱的大叔仍在路口叫賣,許空山帶著陳晚上前:“冰棍怎麼賣的?”
大叔打開冰棍箱:“有三分的、五分的,奶油大雪糕一毛,你要哪種?”
“六兒想吃什麼?”許空山轉頭問陳晚,陳晚其實沒打算吃冰棍,但許空山勾起了他的興趣。
陳晚挑了根三分錢的綠豆冰棍,許空山給了一毛錢,從大叔手裡接過找零。
撕開冰棍外包裝,空氣中的水分子遇冷在冰棍表麵繚繞出白色的霧氣,陳晚咬了一口,滿嘴清甜的綠豆香。路邊的小孩見了,饞得拉住家長的手喊:“媽我也要吃冰棍!”
“我看你像個冰棍。”女人拽著小孩走了,小孩一步三回頭,在他眼巴巴的目光中,陳晚把冰棍給了許空山。
太冰了,凍得他牙疼。
許空山不介意他咬過的地方,三兩口把剩下的冰棍吃下肚。
天黑沉沉的,似是要下大雨的模樣,風勢漸大,濕乎乎的夾雜著塵土的氣息。
真的要下雨了,頭頂的烏雲張牙舞爪地翻滾,陳晚和許空山小跑著回招待所,他們後腳剛收進去,豆大的雨點就在轟鳴的雷聲中落了下來。
連綿的雨幕模糊了視線,路上的行人慌亂地四處找著避雨的地方。
“還好你們考完了。”老師看著門外的雨慶幸道,否則這雨要是早幾個小時,他們去考場都不方便。
風吹著雨往屋內灌,陳晚等人後退幾步躲開,招待所的人過來把門關了大半。
許空山打開了房間裡的燈,外麵黑得太厲害,六點的天看上去跟九點一樣。
猙獰的閃電劈下,轉瞬即逝的亮光劃過眼前——哐嚓一聲巨響,陳晚嚇得渾身一抖。
他倒是不怕打雷,不過是剛才的那道雷來得太突然,他沒做好心理準備。
“六兒彆怕。”許空山以為陳晚害怕,兩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我不怕。”陳晚把耳朵從許空山掌中掙出來,“打雷有什麼好怕的。”
話音剛落,比上一道更猛地雷聲炸響,再次沒做好準備的陳晚又抖了一下。
“嗯,六兒不怕。”許空山嘴上這麼說,語氣卻跟哄小孩似的。
陳晚抿了抿嘴角,放棄解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