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肉不經放,周梅和陳前進起了個大早,一個買肉一個殺雞。被涼板硌得齜牙咧嘴的蔣英俊聽到動靜爬起來,哈欠連天地跟陳前進打了聲招呼。
“怎麼起這麼早?”陳前進放乾淨雞血,將徹底不動彈的雞扔進桶裡。
“睡醒了就起了。”蔣英俊睜眼說瞎話,“大舅我幫你拔雞毛。”
“不用,我一個人忙得過來。”陳前進看出他臉上的困倦,“你上我跟你舅媽那屋再睡會吧。”
蔣英俊確實很困,往常在家他至少睡到八點,聞言遊魂一樣轉過身,喊了在地上同樣睡得腰酸背痛的陳勇飛去床上睡。
太陽剛升起沒有多久,陳家的院子裡便熱鬨起來,做飯的做飯,借桌凳的借桌凳,流程和過年那會一樣。
張誠他們到得最早,主要是有何燕和苗鳳英兩個孕婦,出發晚了容易曬著。
“快屋裡坐。”周梅短暫地把廚房交給了陳二姐,“怎麼樣,還吐不吐?”
周梅問的是何燕,她滿三個月的時候孕吐十分厲害,試了好多辦法都沒用,張誠愁得焦頭爛額,上門找周梅支招。周梅懷陳勇飛的時候也吐,吃了陳老太做的醃黃瓜才好受些,於是把方子抄給了張誠,叫他拿回去試一試。
“不吐了,謝謝嫂子。”何燕氣色紅潤,臉上不見半點愁容,苗鳳英的狀態與她相仿,想來兩人的日子很是順心,“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嗎?”
“沒有沒有,你們好好歇著吧。”周梅哪能讓兩個大肚子幫忙,“廚房的人手夠了。”
張誠到處轉了圈,找到在隔壁殺魚的許空山,那是周梅上一組買的,沒過年時那麼肥,一條約莫三四斤重。
“大山,部隊征兵了,你去不去?”張誠還惦記著讓許空山參軍的事,“你身體好,雖然年紀大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謝謝張哥,我還是不去了。”許空山抓起一條魚摔在案板上,利落的破腹刮去魚鱗。
“為什麼,你真打算種一輩子地?”張誠不解,參軍明顯比種地有前途不是嗎?
“我找到工作了。”許空山告訴張誠他九月要去省城運輸隊報道,再次謝過他的好意。
原來如此,張誠恍然大悟,拍了拍許空山的肩膀:“運輸隊也不錯的,加油好好乾。”
忙活一上午,各色菜肴陸續上桌,作為本次宴客的主人公,陳晚坐到了主桌,陳四叔誇他是文曲星下凡,一個勁地勸酒。陳晚對自己的酒量心裡有數,不管陳四叔怎麼勸,他都隻抿一小口,半杯酒喝到下桌仍未見底。
許空山時不時回頭關注陳晚的情況,生怕他喝醉了。他的舉動並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為席間很多像他這樣扭頭看熱鬨的人。
“勇光快去拜一拜你陳晚叔,沾沾他的喜氣,爭取以後也考個大學生。”陳春來喝酒的習慣隨了陳四叔,越喝話越多。
陳勇光聽了陳春來的話,縮下桌走到陳晚身邊,直愣愣地對著他一拜。陳晚急忙站起來躲開,這都什麼跟什麼。
“使不得使不得。”陳前進趕緊把陳勇飛拉住,陳晚既不是菩薩也不是□□十歲的老壽星,擔不起這樣的大禮。
春來媳婦在桌下揪了把陳春來腰間的軟肉,瞧瞧他乾的好事,不會喝酒就彆喝那麼多,免得丟人現眼的。
陳晚趁機離席,站到屋簷下散散酒氣,他喝得不多,身上的酒味大部分來源於左右的熏染。
許空山偷偷盯著陳晚的背影,見他步伐穩健,身形沒有搖晃,暗暗放下心。
送走所有賓客已是晚上,陳晚疲憊至極。中午吃完飯,那些人非要拉著他給在場的小孩傳授學習經驗,陳晚說得口乾,連午覺都沒睡成。
“當老師真不容易。”陳晚撲倒在床上,許空山幫他按摩太陽穴,陳晚舒服得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許空山拉下電燈繩,手上的蒲扇不停搖動,陳晚翻了個身,想起陳勇飛說的電風扇。
都八月十號了,陳勇飛你能不能行
作者有話要說:陳晚:電風扇!電風扇!電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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