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家裡沒什麼事,不如我們去把房子打理一下,看看有啥缺的東西,回頭買了順道帶過來,免得多跑一趟,六兒你覺得呢?”
烈日當空,熱浪逼人,陳三姐的提議正中陳晚下懷,早點把房子弄好他也能早點搬進去。
小洋房是典型的英式建築的風格,陳晚不清楚老教授的家學淵源,不過想來能住小洋房還學哲學的身份定然不普通。
洋房裡半點生活用品也無,但好在水電齊全,陳晚找齊仲康借了桶和抹布等掃除用品,三人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
從一點忙到三點半,低頭擦桌子的陳晚扶了扶腰,放眼望去窗明幾淨,連穿堂風都變得清爽了。
“山哥。”陳晚叫了一聲許空山,陳三姐要回家做晚飯,他們該還東西走了。
陳晚寫了張單子,上麵按照需求程度由高到低排列著他後麵要買的物品。
趁著左鄰右舍還沒下班,陳晚跟許空山拿著衣服去公用衛生間洗澡,兩人站在相鄰的位置,陳晚眼角的餘光滿是許空山的肌肉。
“山哥你看我乾什麼?”偷瞄被抓了個正著,陳晚立馬反客為主,把手上的水珠彈到許空山臉上,行為幼稚得像個小學生。
許空山的確在看陳晚,從他的角度,不說把陳晚看個三百六十度,三百度是有的。白色的香皂泡沫堆疊在陳晚的皮膚上,熱水讓他渾身透著淺緋色,好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
外麵隱約傳來說話聲,陳晚迅速衝掉香皂沫,三兩下擦乾身體套上了衣服:“山哥你快點,有人來了。”
沒錯,陳晚就是這麼小氣,不希望有任何除他以外的人把許空山看光。
換下來的衣服許空山提到盥洗室搓乾淨,陳三姐取了幾個衣架給他,許空山抬手掛到走廊的晾衣繩上。
“房子租到了嗎?”蔣慶功平時話不多,導致陳晚經常有種他存在感不強的錯覺。
“租到了,還是三層的小洋房呢。”陳三姐喜氣洋洋,她想通了,三十塊錢雖然多,但不也側麵證明了陳晚有本事嗎?
“洋房!”蔣英英興奮地睜大了眼睛,“小舅舅好厲害!”
陳晚謙虛微笑,他租個洋房哪裡厲害了,什麼時候能買得起還差不多。
“租成多少錢?”蔣慶功暗讚陳晚真是乾大事的人,他住了大半輩子的筒子樓,而陳晚一來就是小洋房。
“你猜猜?”陳三姐賣了個關子,蔣慶功回憶了一下許多年前的行情,報了個五十。
“多了。”陳三姐豎起剪刀手,“三十。”
“這麼便宜?”蔣慶功錯愕,旋即回過神,他自己一個月工資才多少,竟然敢說三十塊便宜了。
“可不是嗎?”陳三姐舀了半碗絲瓜湯涼著,在所有蔬菜瓜類中她最喜歡絲瓜,煮湯自帶鮮甜,“房東是六兒學校的教授,興許是看在師生情麵上收的半價。”
除了這個陳三姐想不出彆的理由,即便陳晚不會上老教授的課。
陳三姐興致勃勃地向父女倆描述了洋房的構造,蔣英英聽得心馳神往,她也好想住洋房啊。
“好了,英英快吃飯,你不是還有家庭作業沒寫嗎,吃完飯抓緊時間寫作業去,趁你小舅舅在,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問他。”陳三姐給蔣英英夾了一筷子菜,示意她專心吃飯。
蔣英英學習成績一般,她自製力太差,喜歡開小差,各種作業經常拖到最後一刻。得虧初中升高中沒有暑假作業,不然她又得像往年那樣哭著趕作業。
教育完蔣英英,陳三姐換了個話題,免得她老想著小洋房。
單位分配的住房麵積有限,兄妹倆臥室裡放不下小書桌,在陳三姐的催促下,蔣英英磨蹭著將作業抱到飯桌上,翻開了語文練習冊。
陳晚隨意瞟了一眼,見蔣英英下筆還算流暢,進屋把列的清單給許空山:“山哥,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添的。”
鍋碗瓢盆陳晚沒寫在清單上,短期內他是不會在洋房裡自己做飯的,他一個人,吃學校食堂多方便。不過燒水壺和杯子得買,至於暖水瓶、桶和盆之類的陳三姐早替他準備好了。
另外要再買一套床上用品,洋房上上下下有四間臥室,陳晚打算先收拾兩間出來,陳五姐置辦的那套不夠用。
陳晚沒有和許空山分床睡的意思,之所以多布置一間房是為了掩人耳目。許空山有空肯定會上小洋房住,之前房間不夠,他和陳晚睡一張床無可厚非,現在房間夠了,兩人再這麼親密說不過去。
許空山看完了清單,對陳晚說缺一把鋤頭,他想把洋房院子裡的草拔了,種點菜上去。
陳晚失笑,許空山真是走到哪都忘不了種地,他拿筆在清單最頂上寫下鋤頭兩個字,許空山點名要的必須安排。
種菜也挺好的,實用,好好規劃規劃說不定還能帶陳三姐他們一起實現蔬菜自由。
“小舅舅。”蔣英英拿著本子敲響房門,“我有道題不會做,你能幫我講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