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堂班會少不了自我介紹,不過在此之前,田曼柔先將手裡的課程表抄到了黑板上,除了英語等公共課,其餘課程均為係裡統一安排,學生們隻需要準時上課就行。
陳晚把課程表記在本子上,田曼柔手裡拿著全班的花名冊,但她並沒有翻開,而是直接準確地叫出了數位男同學的名字,其中便包括了陳晚。
被點到名字的男同學陸續站起,跟在田曼柔的身後出教室搬課本,陳晚人雖瘦,但個頭擺在那,搬書的活當然少不了他。
王利安和陳晚並排走在一起,他是祖上是山東的,因此身材相較於正常南方人更為魁梧。陳晚之所以會選擇坐在他後麵,就是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一摞摞的新書外麵用黃紙包裹著,散發著新印油墨的味道。
全部科目的教材加起來差不多有十本,厚薄不一,陳晚裝了一部分進書包,剩下幾本準備等會抱著走。
自我介紹的環節比陳晚想象的有趣,班上的同學多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一個個上台發言像是在講故事,有那多才多藝的還當場進行了表演,什麼口琴、詩朗誦,活生生把自我介紹弄成了文娛晚會。
輪到王利安,陳晚再次見識了他社交能力的強大,他開口第一句就是:“相信大家應該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話音剛落,教室裡不止一人喊出了王利安的名字與他互動,簡直讓陳晚歎為觀止。
王利安之後坐在陳晚右手邊那位內向的男同學,名叫張偉長相和名字一樣普通,普通到扔進人群裡保管一秒消失不見。
他與王利安是兩個極端,上台後緊張到不敢說話,連坐在後排的陳晚都能看到他渾身發抖。
陳晚對人的記憶裡遠不如對事,一通介紹完畢,他三十一個人,他有深刻印象的不到半數。
南財大雖然校名裡帶了個財字,但本質上仍是一所綜合性大學,開設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專業,分彆歸屬於文、理、法、經濟四個學院。校內不乏家境殷實的學員,根據陳晚的觀察,班上有能力成為他顧客的同學至少有三個。
不知是不是巧合,陳晚被田曼柔留到了最後。
在他站起來時,所有人的視線隨著陳晚移動,臉上難掩好奇,如此出眾的陳晚會做出怎樣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陳晚……”
他們的期望落空,陳晚的自我介紹十分簡短,且沒有任何新意。若換了個人,定然會令人覺得敷衍,但陳晚吐字清晰音色乾淨,聽起來甚是悅耳,再加上他長得好,傲竹一般立在講台上,此情此景,他說了什麼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自我介紹完是選班乾,田曼柔采取自願原則,讓他們毛遂自薦,陳晚精力有限,未參與班乾競選,默默在台下投票,並向最終的班乾成員獻出掌聲。
九點半,田曼柔宣布今日的班會到此告一段落,此後每周五將固定舉行例會,開展政治學習。王利安毫不意外地當上了班長,與其他班乾們留下聽田曼柔講他們要負責的事。
校外,許空山下了公交車回到小洋房,見門鎖著便直奔南財大正校門,他挎著行李包,行色匆匆的模樣引起了一位老師的誤會:“是來報到的新生嗎?哪個專業的?”
“不是,我來找我弟的,謝謝老師。”許空山停下解釋,老師緩和了神色,他以為許空山是錯過了報到的新生。
告彆熱心的老師,許空山繼續趕往陳晚所在的教學樓。因為不確定陳晚何時結束,以防錯過,許空山等在了教學樓的入口。
許多人在等待時會下意識靠在身邊一切能靠的物體上,例如牆壁、欄杆、樹乾之類的,但許空山沒有,他身姿筆挺,全無散漫之氣,神情專注得仿佛在站崗,如果他沒有麵朝教學樓裡麵的話。
陳晚隨著新認識的同學往外走,他們以陳晚的普通話為切入點,向他討教他是如何把普通話說得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