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在無比沉默的空氣中, 顧辭涼緩緩皺起了眉。
這讓他本就冷酷無比的氣質又增添了一分暴躁。
桃柚願把顧辭涼的這種反應總結為——
顧辭涼被她戳中心事後、惱羞成怒了！
顧辭涼冷冷地嗬了一聲：“我？弟控？你是腦子不清醒嗎？隻是因為我現在的事業在上升期，我怕他惹出什麼事來，會對我產生不好的影響。”
他急了他急了！（狗頭）
桃柚抬眸掃他一眼, 努力壓下笑意。
……顧辭涼，你就嘴硬吧你！
顧辭涼見桃柚明顯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頓了頓, 道：“我和我弟的關係並不好。”
關係不好還一口一個“我弟”？
反正桃柚是不信。
桃柚用乾咳把自己的笑意壓了下去：“嗯嗯嗯好你說是那就是吧。”
顧辭涼：？
有你這麼敷衍人的嗎？
顧辭涼張口還想解釋什麼，但話即將說出口的時候卻又猛地閉上了嘴。
……算了，沒必要告訴彆人。
他們家一向傳統，傳統到了可以稱之為古板的地步。顧父希望兩位兒子都能有出息、走上正道，當顧辭星決定接受星探的邀請，去當明星的時候, 顧父氣得直接揚言要和顧辭星斷絕父子關係。
顧父說到做到, 於是從那以後，顧家就再也沒人提過顧辭星的名字。
顧辭星出道即是巔峰，彼時的顧辭星在娛樂圈可謂是風生水起, 那時顧辭涼剛上大一, 他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都能聽到有同學紅著臉小聲說著顧辭星的名字。
顧辭涼覺得這樣也不錯, 至少弟弟完成了他的夢想, 活出了自己。但漸漸的，顧辭星的名字淡出了顧辭涼的生活, 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也正常，畢竟很少有人會火一輩子。但，直到有一天他好奇顧辭星的近況, 在搜索軟件裡打了弟弟的名字, 卻看到了漫天的謾罵, 這才知道顧辭星出事了。
他看著弟弟的那些黑料直皺眉，氣得恨不得一拳錘爛電腦屏幕。他的弟弟顧辭星怎麼會是那樣的人？真是可笑！
他擔心顧辭星，兩年來第一次給顧辭星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見麵，剛一見到他開門見山地問：“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幫你？”
兩年沒見，顧辭星已經褪去了少年稚氣，變成了和他身高相仿的大人，顧辭星眉眼淡淡地問：“你要怎麼幫我？”
顧辭涼沉默了。
他其實也沒有辦法幫他，那時的顧辭涼還隻是一個大學生，既沒有錢也沒有權利，整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朋友去酒吧喝酒，去網吧打遊戲。
沒等顧辭涼想好怎麼回答，顧辭星抬起眸，筆直地看向哥哥，說：“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從那天後，因為顧辭星的關係，顧辭涼開始對娛樂業關注，也發現了一些商機，就開始著手創業、成立了自己的廣告公司，隨著生意一步步做大，顧辭涼在娛樂圈內逐漸有了認識的人，也和天業的老總見過兩次麵，可每次見到顧辭星，他提出要幫忙的時候，顧辭星都隻是神色自若地道：“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他拒絕了顧辭涼的所有幫助，說想要靠著自己的力量一點點翻身。
顧辭涼和顧辭星是瞞著父親，每隔半年左右見上一麵的，所以顧辭涼也不知道顧辭星究竟是怎麼想的，但他看顧辭星的狀態好像確實沒有受到影響，就也放心了。
而且，顧辭涼心裡清楚，從他爸，到他，再到顧辭星，他們老顧家的人哪哪兒都硬，脾氣硬、骨頭硬、嘴硬。
說白了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隻不過這些，麵前這個看起來仿佛還沒成年的小經紀人沒有必要知道就是。
顧辭涼從回憶中抽離情緒，皺著眉問桃柚：“突然的人員變動，一定有鬼，是不是你們天業又要利用我弟炒作？他之前的那個經紀人呢？為什麼是你來接手？”
公司開會時，顧辭涼隻要稍微低氣壓，小秘書就會被嚇得紅了眼睛，可麵對顧辭涼充滿了壓迫感的質問，桃柚卻絲毫沒有害怕，她筆直地迎上顧辭涼的眼睛：“你問為什麼是我接手？因為我想幫助他，因為我是最沒有可能傷害顧辭星的人。”
麵前的桃柚，有一張稚嫩青澀的麵龐，但卻讓顧辭涼想起了離開家那天的顧辭星。
顧辭星說：“我要成為優秀的作曲家和演員。”
桃柚說：“我想幫助他。”
那時的顧辭星和現在的桃柚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兩個人，雖然年幼，但都有夢想，但都有一種從心底而發出的堅定，顧辭涼毫不懷疑顧辭星能完成他的夢想，於是也幾乎沒有猶豫地就相信了桃柚沒有說謊。
顧辭涼下意識詢問桃柚：“你難道不討厭我弟弟？”
許多人都討厭顧辭涼。
桃柚用力搖頭：“不討厭，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他？”
不光不討厭，甚至還是他的鐵粉呢……
顧辭涼聞言，麵上卻閃過一抹狐疑，他緊盯著桃柚：“那你不會是覺得顧辭星長得好看，喜歡他吧？”
桃柚聞言一愣，又趕緊搖頭。
她是欣賞顧辭星，欣賞顧辭星，但是顧辭星在她心中是神聖的存在，她對顧辭星可是一丁點戀愛的感覺都沒有。
她怎麼會拿世俗的情感去玷汙顧辭星呢嗚嗚！她恨不得每天給顧辭星上三炷香才安心呢！
見桃柚搖頭，剛剛一直情緒穩定的顧辭涼卻一下子炸了：“你怎麼能不喜歡他？他難道不帥？不優秀？？”
桃柚：……
自爆卡車了兄dei！
……弟控你徹底暴露了你知道嗎弟控！
顧辭涼見桃柚一臉憋笑，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精心塑造的威嚴霸總的形象已經在桃柚眼裡蕩然無存了，不過既然知道桃柚是去幫助顧辭星的，顧辭涼也稍微放心了一點。
“那接下來就辛苦桃小姐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慢走，路上小心。”
顧辭涼邁開腿向會議室的門口走，可在路過桃柚的時候，又停住了步伐。
桃柚疑惑：“嗯？怎麼了？”
顧辭涼從西裝內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兩根手指夾著遞到了桃柚麵前：“我弟對我，向來是報喜不報憂；如果他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你就告訴我，不論是資金還是資源。”
他的公司雖然剛起步，但如果他們需要，他還是能為他們提供不少幫助的。
桃柚接過顧辭涼的名片，抬眸認真道謝：“謝謝你。”
謝謝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是我強到不需要幫忙。
我這麼強還真是對不起啊！
桃柚心裡充滿了對顧辭涼的愧疚。
顧辭涼卻不知道桃柚在想什麼，他隻看到桃柚麵對如此誘人的條件，卻仍滿麵淡定，毫無波瀾，心中升起了幾分對桃柚的賞識。
桃柚那時候剛被嚴哥從辦公室領走，組裡一個英文名叫lisa的女孩就興衝衝地跑回了辦公室：“大家！我的天啊！我剛剛路過會議室的時候看到一個絕世大帥哥！長得也太好看了！絲毫不比我手下那個藝人差。”
眾人頓時笑起來：“少來！你手下那個藝人不是搞笑藝人嗎？少說有三百斤了！”
lisa不理他們：“不騙你們！真的很帥！氣質特彆好，特彆霸總。”
同事們本來隻是笑了一下就想跳過這個話題，卻突然有人意識到了什麼：“咦？lisa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嚴哥說的，來找桃柚的那個人？”
“嚴哥也說他很帥。”
“我不相信嚴哥的審美啦，哈哈哈哈！”
“哎呀！不對，你們都沒抓住重點！”
所有人頓時扭頭看向最後說話的那個人：“重點是什麼？”
那人搖頭晃腦：“重點是，嚴哥說，這個人和老板認識，你們想，一個長相不錯，和老板認識的霸總，為什麼會找桃柚？他和桃柚是什麼關係？”
！
對哦！
這樣又帥又有能力的人，為什麼會一個剛轉正不久的實習生？
就因為她將藝人帶上了熱搜，接到了幾個廣告？？
不可能吧！
桃柚將顧辭涼的名片仔細收了起來，才向辦公室的方向走。
她伸手推開辦公室的門，卻是一愣。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盯著她，眼神灼熱、且充滿了探究。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同事們將桃柚圍在中間，臉上露出了八卦的神情。
“小桃，你辛苦了。”
桃柚：？
“小桃，沒想到你還有過這樣一段虐戀。”
桃柚：？？
“小桃，我支持你讓他追妻火葬場！”
桃柚：？？？
桃柚一臉懵逼，頭上掛滿了問號：“等等，你們在說什麼？”
同事們互相對看了一眼：“難道剛剛來找你的那個人並不是你的混蛋前夫，你也不是為了躲他才來到我們公司當個剛轉正的小經紀人？你也沒有為了他的白月光獻血，把自己的腎臟捐出去？”
明明裡都是這麼寫的啊！
桃柚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小臉頓時寫滿了無語：“……你們平時看的都是什麼啊喂！”
麵對同事們渴求八卦的眼神，桃柚道：“他來找我，隻是因為我們有……”
桃柚斟酌了一下措辭：“有相同的興趣愛好。”
“什麼興趣愛好啊？”
興趣愛好=顧辭星
但是桃柚卻沒法告訴同事們，麵對同事們好奇的目光，桃柚憋出來了兩個字：“……育兒。”
培育顧辭星，簡稱育兒，也沒說錯吧？
同事們：……
育兒？
什麼鬼？
原來那個霸總腦子是壞的？
溜了溜了。
桃柚成功萌混過關，鬆了口氣，朝自己的工位走，坐回到座位的那一瞬間，她立刻拋去了所有雜念，進入了工作狀態。
她翻看著各種商務合作和代言，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
顧辭星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能讓他展露自己性格的節目，而不是隻是單純出麵。
可所有知名的訪談類的節目、綜藝都會因為顧辭星的風險太大而拒絕他。
小一些的倒是有可能會同意，但在電視上播出，觀眾們一看到顧辭星隻會換台。
桃柚要的是一個剛好能掀起一波輿論，但也不會讓觀眾對顧辭星反感得徹底的節目。
但什麼節目是這樣的呢？
桃柚皺著淺淺的眉，總覺得哪個都不適合顧辭星。
她一直查資料查到了晚上，一抬頭，發現現在竟然已經晚上十一了。
這麼晚了？
桃柚倒是沒覺得累，但太晚回家，她怕不安全，便從軟件上叫了輛車。
車子很快就到了公司樓下，桃柚坐在了後座，司機是個開朗的中年大叔：“這麼晚下班啊？”
“嗯。”
司機又問：“我聽個音樂乘客您介意嗎？”
“不介意的，您聽吧。”
司機抬手擰開車載電台，喇叭中立刻傳出了節奏激烈的歌曲，司機大叔很有開始跟唱，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跑調。
一曲終了，電台中傳來一道男聲：“好，接下來是張先生為孫小姐點的歌，歌名是《老鼠愛大米》，張先生留言說……”
司機興奮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好，這首歌我喜歡！這個張先生的品味不錯啊！”
桃柚：……
正在司機大叔熱情地嚎著“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的時候，桃柚突然睜大了眼睛，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對哦！
顧辭星可以去做電台的訪談節目！！
雖然收音機早就退出市場舞台了，但是車載電台的業務仍舊很火爆，無數司機在路上無聊的時候都會聽廣播來排解情緒。
如果是電視節目，觀眾們在電視上看到顧辭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換台；如果是網絡節目，觀眾們根本不會點進去有顧辭星在的那檔節目。
可車載電台不一樣！聽眾們是無法看到顧辭星的臉的！
而且車載電台的監管遠遠沒有電視台那麼嚴格，顧辭星可以更好地展現自己。
桃柚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在扯著嗓子唱歌的司機大叔，等下了車，結算車費的時候，她還多給司機打賞了五十塊錢。
彼時的司機大叔——
一定是我美妙的歌喉征服了她！
毫無自知之明了咱就是說……
重生前，桃柚涉足廣播行業很淺，她回憶了半天，隻能隱約想起來有人提過一句h市的廣播台每年都批不到多少資金，很窮。
不過得知他們很窮，對桃柚來說也就足夠了。
翌日一早桃柚就聯係了廣播電台的商務，果不其然，對方聽說了桃柚的來意後，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了，我們一般不約明星。”
“為什麼？因為超預算嗎？”桃柚誠懇地道：“可是我家藝人很便宜，隨便給點就可以。”
……這麼隨便的嘛！
對方一陣沉默。
桃柚見對方沉默，知道她是被自己一句“很便宜，隨便給點”說得狠狠地動了心，立刻見縫插針道：“真的便宜！不騙人！簡直就是物美價廉的典範！”
桃柚一口一個“便宜”“優惠”，但她的內心有一個流著淚的小人，在空中跳躍翻轉360度後垂直跪在了地上，留著寬麵條淚在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顧辭星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對不起我把你說成了拚刀刀的特價優惠小商品嗚嗚嗚……
商務姐姐卻不知道桃柚正在劃著十字給自己贖罪，被桃柚的說辭逗得沒忍住笑了一下。見對方態度溫和了下來，桃柚馬上抓住了機會：“您有空嗎？我可以過去和您麵談一下我的藝人。”
商務姐姐一愣，又笑了起來：“你聽聲音還挺年輕的，倒是很敢說話，也能抓住機會……”
這話倒沒說錯，公司剛成立起來的時候，桃柚是真的白手起家，什麼都沒有，她每天灰頭土臉地在各個電視台、製作組、甚至婚禮活動中跑來跑去，那段時間是真的苦，她為了能給自己新簽約的藝人接到點兒活，好話說儘，每天鞠躬鞠個不停，好在世界上還是好人多，更好在她堅持下來了，藝人們也都熬出頭了。
商務姐姐：“真是被你打敗了，今天下午一點半，來廣播電視大樓十樓會議廳。”
好耶！
桃柚一點就已經到了會議廳門口等著，等了十幾分鐘，見到一個三十歲上下、氣質柔美的女人向自己走來，桃柚立刻對對方露出笑容：“趙老師？”
“桃經紀人？”
“是我，趙老師好！”
在通話的時候，趙麗芳就很欣賞這個叫桃柚的小經紀人，她有膽量，有魄力，也足夠機靈。
嗯，年輕人就是要有這樣的闖勁兒才招人稀罕嘛！
但趙麗芳對桃柚的欣賞很快變成了震驚：“你說你是誰的經紀人？你想讓誰上節目？”
“顧辭星。”桃柚道：“我想讓他連當一周的特約嘉賓。”
“不行，”趙麗芳立刻拒絕：“不行不行不行！”
“為什麼不行？”桃柚追問。
因為，王炸，要不起啊大佬！
桃柚問道：“你是怕聽眾不喜歡嗎？”
趙麗芳點了點頭，直接承認：“是。”
桃柚立刻道：“但是聽車載廣播的人平均年齡在四十歲，他們其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在為生活奔波，根本就不關注娛樂圈，更不知道什麼顧辭星的黑料。在他們看來，顧辭星隻不過是一個聲音超級超級超級好聽的嘉賓。”
？所以你為什麼用了這麼多超級？
趙麗芳被桃柚說得一愣，桃柚又道：“而且，黑紅，黑紅知道嗎？我們家顧辭星，絕對的黑比粉多，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代表什麼？”趙麗芳一時有些沒跟上桃柚的思路。
“代表，如果有不喜歡顧辭星的人偶然間聽到了這檔節目，他們一定不會換台，而是會憤怒地和喇叭互罵，然後打電話過來罵顧辭星！”
趙麗芳：……
阿這，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你能彆自信滿滿地說出這句話嗎？
聽了感覺真可憐。
全華國人都淚目了的程度。
桃柚最後道：“而且我們家顧辭星真的是超級——便宜！”
“一千五，一周，我要午夜檔就行，你們的收聽率不光不會掉，而且有暴漲的可能。”
桃柚抬起眸，平靜地看著趙麗芳：“你考慮一下吧。”
趙麗芳絲毫沒意識到現在的話語權已經到了桃柚手裡，她沉默了很久，最後認輸般地輕輕吐出一口氣：“……好吧，你贏了。”
美嫻和小婉嘻嘻哈哈地坐上了出租車。
她們對窗外的朋友揮手：“好啦，你們不用送了，我們到酒店後給你們發消息。”
美嫻和小婉是在演唱會上認識的，兩個人喜歡同樣的樂隊，一來二去地就成了至交好友，她們二人都是s市的大學生，兩個人這段時間恰好都沒課，所以想著來到隔壁的h市玩一圈，順便見見在h市的基友們。
她們二人坐在後麵的座位上，湊在一起討論剛剛的網友們有誰漂亮，有誰長得還不錯時，司機師傅倒有點犯困了，他為了提神，順手擰開了電台。
一個男聲從喇叭裡響了起來。
“謝謝，受到邀請我也很開心。”
美嫻和小婉說話的聲音猛地停住了，她們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兩個字——
好好聽的聲音啊啊啊！！
哦不對，這不是兩個字。
總之，好好聽的聲音啊！！
這男聲微低、清澈，吐字清晰，且帶著微微的涼意，就像是初春的天氣裡，冰雪微融，但湖裡還剩下的那塊碎冰一樣，乾淨、清冷。
這聲音在午夜響起，簡直像是黑暗中的一段鋼琴曲，讓人心曠神怡。
美嫻眼睛亮晶晶的問司機：“師傅，說話的這人是誰啊？”
既然是本地電台，出租車師傅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吧？
但司機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咧，你們問這個做啥？”
……失望！
一個溫和的男聲從喇叭中傳了出來：“其實我來之前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是你向我們台提出要主動來當嘉賓的，我想問一下哈，為什麼你會有這種要求呢？”
這應該是電台的主持人在說話了。
其實電台主持人的聲音也不是不好聽，隻是和前麵那個聲音比起來，略顯淡薄。
司機大叔突然興奮了起來：“我知道這個主持人的名字，他叫……”
美嫻、小婉：……
可是她們並不想知道這個主持人的名字好嗎！
她們隻喜歡帥哥！
剛剛那道好聽的男聲又傳了出來，他語氣清淡地說：“因為彆的地方都不要我，隻有你們覺得我價格便宜，所以要。”
——這是桃柚提前叮囑過讓主持人問顧辭星的問題，不管顧辭星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都足以證明並不是電台主動要顧辭星，這樣一來，就算顧辭星的黑子攻擊，也不會傷及無辜的電台。
但兩個女孩不知道，這個回答讓她們滿頭問號。
？？？
“因為我便宜”
這算是什麼理由？
兩個女孩一愣，突然同時開始了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