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渾然不覺,便是察覺了她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拿中毒的袁九娘說事,不然怎麼辦,任由她家兒子被個寒門庶族出身,形容粗鄙的蕭寶信羞辱嗎?
她不能忍!
###
“什麼?”
玉衡帝一個激靈筆上的墨汁就抖到了聖旨上,一滴不大不小的墨汁,漸漸地越擴越大。可他沒有心情看,隻抓著筆激動的手上青筋都露出來了。
“魏得勝,你把話給朕傳明白了嗎?這怎麼還越挖坑越大,怎麼把始寧也給扯進來了?”
魏得勝苦哈哈地:“小人傳明白了,小人都是按陛下吩咐的話遞給蕭大娘子了。可是……那殷夫人一口咬定是蕭大娘子下毒,還扯出蕭大娘子的婚約,非說是蕭大娘子陷害她家兒子,以圖解除婚約。”
“什麼婚約,你把事兒一樁一件好好給我說明白的。”玉衡帝不耐煩了,把筆一扔,聽起了八卦。
魏得勝將謝夫人一席話原封不動給複述了一遍,就已經足夠精彩跌宕,把玉衡帝給聽得津津有味,都要入了迷了。
“這袁琛……玩兒的花花啊。”比他這個皇帝都會玩,居然走在流行的尖端,玩起了男人。
要不是他對著男人實在沒有胃口,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他還真想試試。
“什麼狗屁的族弟,也敢胡亂攀扯。王家那麼老些人,還能個頂個兒的好,指不定生出幾個歪瓜裂棗的,還想用王家拉皇後上一條船。袁家這夫人不是個好的!皇後慧眼如炬,還是看得出來的。”
“說的是,蕭大娘子那性子皇上是沒見著,還真有幾分和蕭大將軍像,火爆的很。隻怕也是讓殷夫人給擠兌的狠了。”
玉衡帝英俊的臉上露出玩味,眼角又疊起了一堆細紋,笑的跟偷了油半斤油似的。
“行了,鬨大就鬨大吧,這事兒若真不是她做的,她忍了朕才瞧她不起。”
皇帝的心海底的針,誰也摸不準他什麼時候是個什麼心思,魏得勝心道。他也算對得起謝夫人那遝子銀票,能說的好話他可都說了,錢他收的問心無愧。
“你再跑一趟,”玉衡帝沉吟半晌方道:“去把朕的黃門郎——不對,現在是朕的散騎常侍了,去趟謝家,讓謝顯進宮來見朕。”
魏得勝哪敢不從,顛顛地從下午一直跑到太陽都快落山。
謝顯聽完魏得勝的來意,連眼皮都沒挑一下:“皇後派人已將謝珊等人宣進宮中,舍妹謝婉倒是不在其中,但我已經問明原由,的確如蕭大娘子所言,是袁九娘幾個輪番逼迫蕭大娘子飲酒,蕭大娘子迫於無奈飲下了原本該由袁九娘喝的酒。這般說來,若是蕭大娘子沒有將酒調換,中毒的該是蕭大娘子。”
魏得勝端起茶盞猛灌一口,“是。”
那又怎樣,他就是個傳旨太監,跟他有一文錢關係——
不對,還是有一遝銀票關係的。
“……常侍的意思是?”
“殷夫人這狀告的無理,該是蕭大娘子告狀才是。”謝顯淡淡一笑。“敢問公公,是與我一道回宮,還是公公自個兒先行複命?”
魏得勝懵了,把茶盞往下一遞:“再來一盞……”
他渴的要命,讓皇帝支的溜溜轉,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又給他踢出來了。
“皇上宣常侍覲見,常侍不趕緊進宮去見皇上,這是要乾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