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山聽到家裡下人的話時,好懸沒嚇直接栽地上,什麼酒酣耳熱,好似一盆冰涼涼的水兜頭蓋臉澆下去了,尿都要給嚇出來了。
連牛車也不坐了,撒丫子就往家裡跑,肺幾乎沒跑炸了。
滿腦子都是他家兒子。
哪怕這時已經確認了安都無事,他依然怒氣難消。
不過就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女支女,該給的銀子他也給了,沒少她一分,房子是房子,銀子是銀子,他沒啥對不住她的!
他當時是瞎了眼,才會與她廝混,誰知她看著柔柔弱弱,千般柔情,萬般小意,狠起來竟這麼狠,直接投毒殺人。
蕭寶山越想越後怕,覺得自己是撿回了一條命。
幸虧當時和綠柳在一起時,他還算說得過去,否則這麼剛的一個女子,指不定哪下子給人家惹毛了,往他的吃食裡下毒,死他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蕭寶山抱著自家媳婦悲從中來,好好的日子不過,他作的啊,這一家子都差點兒讓他作絕乎了。
“明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麵、痛改前非,再不敢有花花腸子了……咱們一家人好好過……”
根本就沒等蔡氏發話,就開始了深刻的自我檢討。
謝夫人一看這夫妻二人旁若無人地抱到一處,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懷裡抱著安都還沒人管,不走,那真是辣眼睛。
她個半老徐娘沒什麼,可還有個半大孩子的蕭寶信呢,要不說不是自己親哥,摟摟抱抱的一點也不考慮彆人。
“大郎說的對,”謝夫人乾咳了兩嗓子,終於成功令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口子分開:“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彆想旁的有的沒的,你爹派人送來了家信,凱旋而歸。到時讓你爹活動活動,怎麼著也不能乾看著你在家熬。”
官複原職什麼的不敢想,起碼還得走仕途。
蕭寶山:“多謝夫人。”
“少不得還要麻煩娘。”蔡氏抹抹眼淚,她是大家出身,知道這裡麵固然前朝裡要使勁,可是許多話許多事在後宅更容易辦。
平時稱呼夫人還好,和自家媳婦一道這麼一對比就顯得他怎麼這麼突出?
不過,自從謝夫人進門,他也沒叫過娘,現在便是讓他改口,他都覺得彆扭。
謝夫人不以為意,將孩子遞給蔡氏:“旁的事都有我,你就好好坐月子吧,就幾天了。月子坐不好可事關女人一輩子,你彆不當回事。”
生怕自己說的不夠明白,又交待給蔡氏:
“我得趕緊去找奶娘,一時間怕找不著抓瞎,可也不能餓著安都……綠柳的事,我叫二叔盯著,建康令想必不敢怠慢。”
蕭家二爺是禦史中丞,職責就是監察百官的,建康令要是敢怠慢就怪了。
交待好,謝夫人便帶著蕭寶信風風火火去了二房。
謝夫人先是報喜,他家大人不日就將凱旋,還沒等肖夫人的笑收回來呢,緊接著就將綠柳買通了奶娘,意圖毒殺蔡氏,結果蔡氏幸免,另一個奶娘中招的事給原原本本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