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個,居然敢對小公子動手!”謝祭酒少與蕭寶信打交道,尤其蕭寶信身著男裝,他根本就沒認出來:
“你不想活了?!”
謝祭酒雖然沒認出來,可王夫人卻認出來了,便是在氣頭了也不禁老臉一紅。殺千刀的謝老三,人算給她丟乾淨,裡子麵子都沒了。
長嫂如母,這還說得過去,蕭寶信那是小輩!
為老不尊,個老不修,丟人丟到侄媳婦麵前。偏這侄媳婦不是個讓人的,昨天才因為自家閨女失禮讓她追著教訓了一頓,今兒可好,他這叔父就自己把臉給扔地下讓人家踩。在外麵養外室不說,生了個兒子鬨翻了天,三個兒子都喊阿爹,他也真有臉應,那都是他的種嗎?
她竟不知他這是這麼博愛的東西!
便宜阿爹當的好不歡樂,還小公子——要臉嗎?
“三叔,我是阿郎的媳婦。”蕭寶信笑道。“不是我要對……小公子動手,是他向我們衝過來,我也是怕他們一時莽撞衝撞了我阿娘,迫不得已才出手。”
這是存心寒磣人呢。
謝祭酒也沒想到袁夫人會將小輩給帶過來,這麼一表露身份,老臉頓時一紅。
“你怎麼——跟過來湊熱鬨,跟你有什麼關係?”
“都是謝家人,什麼叫和阿郎媳婦沒關係?”袁夫人不樂意聽,臉頓時就撂下來了。“你們是想繼續在這裡胡鬨,還是隨我回謝家把問題給解決了?”
與謝祭酒說完,她轉臉對跟過來的護院吩咐:
“備車,回府。”
言下之意,謝祭酒若還是推托,她也不會白費唇舌,直接讓人綁了。
她帶出來的護院又和王夫人的不同,王夫人和謝祭酒是夫妻,打破天去人家是一被窩的,床頭打架可能床尾就和了,護院們也不敢得罪狠了主子,再者謝祭酒才是正經謝家人,他們分的還是很清的。
但袁夫人帶出來的卻是得了太夫人的授意,代表的是太夫人,抓謝祭酒那是正當防衛。
謝祭酒也想的明白,不能讓王氏占了鼇頭,讓她打上門來算什麼事,夫綱不振,但袁夫人來請——他定性為請,那卻另當彆論。
他也清楚,這事兒最後還是跳不過謝家,躲是躲不過去的。
正想要答應,便覺得懷裡的程氏緊緊抱著他的胳膊輕輕一拽:
“謝郎。”
那小聲音那叫一個嬌軟,連蕭寶信聽了都覺得身子麻了半邊兒,另半邊兒起了層層疊疊的雞皮疙瘩,就沒見過這麼媚的。
如果說這程氏相貌算得上六分,那配上這小聲兒怎麼也能漲到八分了,簡直是媚到了骨子裡,騷到了血液中,端的那叫一個渾然天成。
王夫人恨不得上前撓死程氏,當著她這正牌夫人也敢使那狐媚勁兒,是真沒將她放在眼裡啊。
“謝家之事,豈有你插嘴的餘地。阿嫂,咱們謝家臉麵重要,你看該當如何處置?”
竟是直接向袁夫人討人情,讓袁夫人出手了。
沒辦法,蕭寶信在跟前也沒招,人都丟了,就不在乎再多一星半點兒了,就是三房的尊嚴不能讓那妖豔賤貨給踐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