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否認了自己是蘿莉控的說法, 並嘲笑了中原中也長得不高,想得倒是多。
事情就這樣看似過去,太宰治也得以成功避開,不用給出一個回答, 可事實上, 這都是假象, 就像是想要逃避錯開的東西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麵前一樣。
哪怕擁有批不完的文件, 或者處理不完的事物, 可僅僅是過了兩天,太宰治就又一次被三源葵叫住。
“太宰。”
一直都相當乖巧的對方又一次來到了他的身邊, 用那雙似乎能夠看透心靈的眼眸注視著他, 直白而又篤定地落下一句話,
“你想躲避。”
太宰治筆尖微頓, 隨即又轉過頭,像是早有準備一樣,臉上的表情是相當自然的疑問。
“哦?是什麼讓葵你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他頗有些苦惱地用目光示意了桌子上小山一樣高的文件, 給三源葵提供了另一個去處。
“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去紅葉姐那裡。”
然而回答他的,是三源葵沒有絲毫動搖的眼神。
“你想逃避,為什麼?”
“葵。”
太宰治沉默了幾秒, 臉上的表情逐漸無奈。
“‘想’這個字是代表著不確定的,因為僅僅是‘想’,還沒有絲毫的行動實施,況且僅僅是以‘想’來定罪,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如果僅僅是“想”就可以定罪的話,那麼大概全世界隻有聖人能無慮了吧?
藍色的眼眸分毫畢現地倒影著對方帶著無奈的神情,那表情分明是極為清晰的, 可在三源葵的心裡,卻是一副完全不同的麵貌。
無奈是假的,自然也是假的。
“不一樣。”
她仔細地感受著對方的情緒,問出了一個讓太宰治措不及防的問題。
“太宰,討厭了我嗎?”
這準時是一個犀利的問題,至少對太宰治來說,是這樣。因為對方的思維有些時候實在是很好猜測,這一句無論怎麼回答,都會讓人難受。
沒有討厭,所以那所謂的逃避就不應該發生。
是的討厭,這樣有關於對方的後續就無法順利進行。
更何況……
如果要論“被討厭”,怎麼說也是他自己被討厭才是正常的情況,那怕對方確實過於直白,但太宰治知道,這些在她的身上甚至算不上是缺點,反而是……優點。
前提是,麵對的那個人不是他太宰治自己。
可現在的場景,能回答的答案也就隻有一個。
“並不討厭。”
太宰治輕聲開口,給出了一個算是解釋的話,
“像是我這樣的人,總是要更複雜的。”
“複雜嗎?”
可是這種說法和她感覺到的並不一樣。
三源葵有些疑惑,她後退一步,目光在太宰治的身上仔細掃過,像是完完整整地又感受了一遍,最後才用認真的聲音,說出了結果。
“我不覺得太宰複雜。”
甚至相反,她所感受到的,更加……純粹。
“那大概是因為……”
太宰治頓了頓,他的目光從三源葵的身上轉移到自己桌子的文件上,上麵每一個字都是清晰的,卻又同樣是複雜的,他注視著這些常人難懂的東西,才順利地剩下的話。
“你是不一樣的吧。”
如果不夠複雜,他又怎麼會做出各種各樣的算計,如果不夠複雜,那麼他此時此刻也在進行的,所有的偽裝……
如果一開始,自己用“首領”的一麵去麵對對方,那事情會變成另一個樣子嗎?
太宰治忍不住地想著,又迅速地否認了這種猜想。
或許無論是哪一種,在對方的眼裡都沒有多大差彆。
簡直是作弊的能力。
太宰治成功地把所謂的“逃避”給翻了過去,可三源葵卻無法真正的無視,她所需要的是一點點的了解任務目標,然後讓自己看到他的好,更加的喜歡對方。
如果任務目標說出了腦洞的話呢?
三源葵思來想去,決定從其他人那裡下手問一問。
“你說……太宰?”
難得沒在首領辦公室被三源葵抓到人的中原中也頗有些驚奇。
“你竟然問我對太宰那家夥的看法?是你自己想問的?”
“嗯。”
三源葵點頭,態度相當鄭重。
“想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這樣啊……”
中原中也沉思幾秒,果斷選擇答應下來。
“行,那我就給你說說。”
反正太宰那家夥在他眼裡什麼樣是個熟人都知道,他就是當著對方的麵,都敢張口閉口“青花魚”,更彆提還能告誡一下這小女孩兒,太宰治到底多麼辣雞。
彆人不敢說,但是他敢啊!
“首先,太宰他不是個好人……不,他就不是個東西。”
三源葵眼神茫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什麼不是?什麼東西?
“他以前就特彆會騙人的感情,被他騙過的女性都能繞港/黑大樓一圈,說過的謊話連起來繞橫濱三圈都沒問題。”
說著,中原中也特意看了眼三源葵,聲音沉重。
“我這麼說,你懂吧?”
感受著中原中也相當真實心緒的三源葵緩緩打出第二個問號:??
我懂什麼?
“你知道他怎麼……算了。”
看了眼三源葵乾淨清澈和黑手黨完全不相符的氣質,中原中也咽下太宰治殺前首領森鷗外上位的話,挑著那些不黑暗血腥的東西給對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