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礙……”
三源葵一怔,很快就搖了搖頭。
“沒有。”
不如說……如果僅僅按照任務來算,這甚至可以算作讓人輕鬆的事情。
“那麼,何必糾結這些呢?”
太宰治起身,來到三源葵的對麵坐下,隔著一張茶幾,唯一露出的鳶色右眼即使處於燭光的範圍內,也想是被黑暗吞噬著,讓人看不清內裡的真實。
他注視著三源葵的藍眸,帶著蠱惑,每一個字句都透著“道理”。
“你並不是什麼事情都一定要探究的那種人,所以這些不成阻礙無足輕重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在意。”
沒錯,既然不是阻礙,那麼就不是需要細究的東西。你完成你的事情,我也完成我的事情,不需要更多的什麼。
“隻要你的事情能順利完成就好了。”
順利完成,最後分道揚鑣,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太宰治覺得這很好,非常好。可回答他的,卻是三源葵反對的聲音,
“並不是,無足輕重的。”
三源葵握著手心裡硬質的彈珠,絲毫沒有被太宰治的歪理邪說所蠱惑,目光裡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是重要的,不止是事情,還因為想要……”
她忽然停了下來。
還因為什麼呢?
三源葵怔怔地注視著太宰治,如同被打開了靈光一閃的開關,一直被忽略的某個想法突然一擁而上。
是的,有一個……被她忘記的事情,是從一開始就不知為何,無法在麵對對方的時候,說出的話。
她一直以來的任務,都是能夠幫助到任務目標的,大家都有著遺憾,並不想死,所以她的行為是幫助。
可太宰是不一樣的。
她無法對對方說出,自己是來幫助他這樣的話,從第一次的見麵一直到現在,也無法說出。
那並不是能夠幫助但對方的感覺,反而……
三源葵忽然明白了什麼,那怕沒有用彈珠更加清晰明白的去感受,卻也仿佛知曉了某個秘密。
於是又她問出一個問題。
“太宰對自己,規劃的的未來,是什麼?”
太宰治的表情凝固了,但僅僅是一瞬間,這種僵硬就消失不見,他下意識撐出一個輕鬆的神情,腦細胞瘋狂運轉。
哪裡暴露了什麼?不,不可能,他從一開始但現在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沒有暴露的基礎,甚至是一丁點的破綻。
葵不可能知道他的計劃,而且他也沒有讓對方接觸過[書]更不可能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那麼,破綻在哪裡?她為什麼問出這樣帶有指向性的問題?
還是說……真的僅僅是感知?
表情輕鬆,甚至唇角還帶出了一分笑意,看上去下一秒隨時可能會說出什麼相當“正常”的話,可三源葵卻能知道,對方的注意力正在渙散。
換句話說,頭腦風暴。
——這種時候不能讓對方多想,要以雷霆之勢迅速追擊哦~
三源葵想著曾經十束多多良的教導,果斷站起身,主動來到太宰治的麵前,抬起手捧住對方的臉,直視那隻鳶色的眼眸,讓他難以用轉頭或者眼神離開來逃避。
然後難得非常強硬地追問。
“這個很重要,所以是什麼?”
非常非常重要。
成年男性與十二歲孩子的力道差距天差地彆,太宰治是可以輕鬆掙脫三源葵的這份禁錮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十分自然的舉動,然後正大光明地給出一個回答,這個回答要和他給自己安排的結局完全相反,甚至還要在回答的時候,讓對方感覺不出那時一段現編出來的謊言。
他是可以做到的,隻要想,名為太宰治的人總是能想到方法讓自己達成目的。
可是……
他一直被禁錮在最低端的,屬於他自己的心情,忽然被風暴卷上了天空,並帶來了強烈的不滿。
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要被逼到這種地步?這種可以說是狼狽的地步。
哪怕是他“殺”森鷗外上位,在港/黑首領的位置坐了這麼多年,經曆了無數常人難以想象的暗殺,把自己囚禁在這間辦公室裡,也從未有過如此的感受。
這是不必要的,為什麼要執著於這種多餘的事情?而執著了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徒增的可笑罷了。
幾乎是難以抑製的,一向被壓迫著的情緒越過那一直都牢不可破的理智,它突破封鎖,借由著喉嚨,率先發出聲音。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不,這是不理智的。
現在轉移,還能夠成功,隻需要……
可理智的運轉是徒勞的。
鳶色的眼眸裡拋去了僅剩的柔和,不帶絲毫的情感色彩,明明還保留著微笑,可聲音卻猶如從機器人的嘴裡吐出的字句,像是冰塊,被裹上了蛇的毒液。
“能讓你放棄你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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