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故作鎮定, 輕嗔了一句, “言哥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看著圈住自己的手臂,顧呈言已經換成了黑色的睡袍。
江念晚心底鬆了口氣,接下來哄住顧呈言就行了。
“你見過許景彬。”顧呈言篤定道。
“當然見過啊。”江念晚撥開顧呈言的手, 往前挪了半步, 轉過身來, 跟顧呈言拉開了距離。
“他那麼有名。不過我今天才知道他是你表弟。”
顧呈言仍有懷疑,“他平常可沒那麼多話。”
“應該是因為……我是言哥哥的未婚妻吧。”江念晚狀似思索了一下,羞怯的看了顧呈言一眼。
“表弟是見我為難才出來說話的, 可能不想我們兩個鬨彆扭。”
顧呈言見她轉著眼睛分了神,抬手壓了下江念晚的頭發,“長點兒心吧,他可沒不是你這種傻白甜能鬥得過的。”
他轉身往酒櫃走。
江念晚瞪了眼他的背影。
她才不是傻白甜。
至於許景彬, 她已經知道可能不是係統給的那種率真的鄰家弟弟人設了。
而且, 他人還是蠻好的啊。
江念晚把自己的包放在沙發上, 跟上顧呈言的步子, 攔住了顧呈言手裡拿的酒, “言哥哥,不要再喝了, 不舒服的話早點兒休息吧。”
“再喝一杯。”顧呈言把酒拿了回來。
拔掉瓶塞的時候,抬眼看了江念晚一眼。
江念晚心底咯噔了一下,抿著唇小心的看向顧呈言。
顧呈言已經自顧自的倒了杯酒。
可能是她太敏感了吧。
江念晚自我安慰道。
她在顧呈言對麵坐了下來。
“為什麼會來這邊?”顧呈言抿了一口酒, 便把酒杯從嘴邊移開,右手拇指壓著酒杯,看向江念晚。
他目光裡一片平靜,聲音也是如此,辨不出喜怒。
“來買東西。”江念晚有些緊張,但還是迅速回道。
顧呈言又問,“買什麼?”
江念晚抿了下唇,才道,“就一些女孩子用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懂。”
她目光看著顧正陽,坦坦蕩蕩。
沒一句是真的。
隻要能送上門的,江念晚絕不會選擇出來買。
顧呈言目光沉了沉,“來離你家五公裡的商場買?”
江念晚飛速轉著腦袋,“這邊有家熟店。”
“言哥哥你追問這麼多是不相信我麼?”
問個錘子啊!
再問自殺。
“嗯,不相信。”顧呈言點了頭。
江念晚抿唇衝他笑了一下。
暗中咬牙。
她手掌壓著桌子側了個身,“我的目的已經這麼明顯了,言哥哥問什麼非要逼我說出來!”
“你明明都知道,我是放心不下你,才偷偷過來的啊。”
顧呈言撩了下眼皮,似漫不經心的看了過來,“放心不下我和程安安麼?”
“當然不是啊。”江念晚瞪大眼睛,“你怎麼會這麼想?程安安是我的好姐妹,我相信言哥哥和她都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顧呈言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噠的響了一聲。
“我是說不放心我們兩個來參加飯局。”
江念晚眨了眨眼睛,強行圓話,“我也是說這個。”
顧呈言把酒杯往旁邊推了些,手臂壓著桌沿。
“過來。”
江念晚踩在高腳凳上的腳往下放,有點兒想跑路,但忍住了。
吧台在窗邊,卻沒有貼著窗。
她坐的是靠窗的這邊,想往門口走,還得經過顧呈言右側的路。
江念晚猶豫片刻,小聲道,“言哥哥,你喝醉了。”
顧呈言沒說話,隻是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江念晚瘋狂的喊著係統,“顧呈言不會打人吧?”
她看顧呈言這個樣子真的有點兒怕啊。
“放心吧,不會的。他可是寵妻的人設。”係統安慰著她。
“是麼?”江念晚更不放心了。
人設哪兒有靠譜的。
她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慢吞吞的往外挪了挪,“我先去上個廁所。”
江念晚努力離顧呈言遠一點兒的方向,但又敢顯得過分刻意。
她走了一步,顧呈言沒有反應。
於是又邁了一步大的。
剛越過顧呈言,手臂就被拽了一下。
江念晚一時沒防備,整個人往右後方倒去,落進了一個充滿木香的懷抱。
她慌亂的壓著顧呈言的手臂,故作鎮定,“言哥哥,這是想乾什麼呢?”
顧呈言單手圈著她的腰,低了低頭。
江念晚都嗅到了酒香,淡淡的還帶著些甜果香。
顧呈言手指碰了下她的唇角,聲音很輕,帶著似有若無的歎息。
“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能說點兒真話。”
他知道江念晚總是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法也很奇怪。
不過也能猜測到可能有什麼苦衷,所以隻要沒什麼原則上的錯誤,他也樂意縱著。
但這次……
顧呈言頭又低了幾分,離江念晚的唇隻差一指的距離。
竟然覺得他會在跟她戀愛的時候,喜歡上其他人。
是該給點兒教訓了。
江念晚緊張到瞳孔放大,她抓著顧呈言的手臂微微用力,“言哥哥!”
顧呈言頓住,望進了她眼底。
江念晚眨著眼睛,“那個……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喝杯酒壯下膽。”她邊說著,手指摸上了桌子上的酒杯,端過來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