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螢:……
她的病,巫醫能治,謝卿辭能治一半。但最重要的是,在歸古劍宗,有那些治病的珍貴藥材來源。
如果走,便是等死。
月色下,他仍然那般出塵俊美,他安撫地看著她,輕聲道。
“回家吧。”
*
彆月閣,寂靜無聲。
自清螢來後,這裡的夜晚鮮少如此死寂。她怕黑,所以外麵走廊入夜後,總會留盞昏黃溫暖的燈。
“今天回來的太晚了。”她嘟囔,摸黑往前走,“沒來得及點燈。”
啪。
謝卿辭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長廊上的燈火依次向外亮起,淒清黑暗被溫暖光明取代。
“原來你能一鍵開燈?”清螢詫異,“那為什麼總要我自己去點?”
“多走走路。”
清螢不服氣地噘嘴,謝卿辭總喜歡使喚她跑腿,一副小老頭口吻“小姑娘就要多走走路”。
謝卿辭自然道:“以後我不在了,這些事情都要自己做。”
這話聽得人心裡發堵。
清螢道:“彆說這種喪氣話,我不喜歡聽。”
“治好病以後,你不是準備走麼,有些事情總得學會自己乾,不能太懶,不能……”
“我不走!”清螢打斷他。
謝卿辭抬眸看她。
她道:“幫你把這裡徹底安頓了,我再說要走的事情。”
“為什麼不走?”
“治病是其一,你我相識一場,我也不能對你的困難袖手旁觀。”
謝卿辭注視著她的雙眼,輕聲重複:“為什麼不袖手旁觀?”
不知怎的,她有點害羞。
清螢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咕噥:“不是你總愛念叨麼,夫妻一體之類的話。”
劍修眼底浮現淡淡笑意,終於融化了自入濟心堂起,便一直未曾散去的風雪。
他說道:“最佳道侶已經拿到,我們可以不是夫妻。”
“但七夕沒過。”清螢嘴硬,“七夕就要說七夕的話,道侶就要守護彼此。”
“現在還是七夕麼。”
“是啊,還有一刻鐘,”清螢語氣透著惋惜,“七夕好多習俗我們都錯過了,燈會也沒去看。”
彆月閣在獨立於山門外的秘境,看不見燈會,隻能看見無儘繁星。
清螢嘗試辨認星宿。
“師兄,哪一顆是織女星?我聽說,七夕節對織女星許願可靈了。”
“最亮的那顆。”謝卿辭看著她說道。
“最亮的?哪顆最亮,我看不出來。”
小姑娘眼睛都要找花了,她隨口問:“師兄你有願望麼?”
“有。”
隻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但好像……
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