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讓良好的開端又走向那個悲劇。
她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就警醒了起來,不允許自己再被情緒困住,她麻利地走到了桌前,拿了茶壺給他斟茶。
因為知道她回來了,她房裡的小丫鬟早給她房裡備了熱茶。
然後她回頭對他笑了一下,道:“我好像還沒有給你見禮,世子殿下,你什麼時候過來這裡的?”
他看她倒茶,便也走了過去。
他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捧著茶杯遞給他,那手指比白色骨瓷杯還要更白皙剔透。
他伸了手去接,手指觸碰到她的手指,明舒跟被火燒了似的收回了手。
趙景烜接了茶杯也沒有喝,而是放到了桌上,然後看著就站在她麵前的明舒道:“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前,就在你和趙則麟在湖邊漫步的時候。”
明舒的臉色一僵,然後就有些不自然。
本來她招待和郡王,陪他走走並沒有什麼,她平日裡也經常和紀家的表哥一起騎馬射箭,她心裡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也覺得問心無愧。
但此時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而且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語氣真的有些怪怪的。
她往後退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
然後抬頭看了看他,抿了抿唇。
她想,還是想點彆的什麼岔開話題吧。
然後她倒是真的想到了一件事,問道:“世子,我聽說來州藝坊的隨夫人收了兩個徒弟,舞姿出眾,長相也十分脫俗,你有沒有看過她們跳舞?”
趙景烜一愣。
好端端的,她說什麼來州藝坊?
什麼舞姿出眾,長相脫俗?
他皺眉道:“你是不是聽彆人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
外麵關於他的傳聞也不少。
保不住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傳到了她耳朵裡。
明舒搖頭,道:“沒,沒有,我就是想起來,小時候特彆喜歡看隨夫人跳舞,覺得真得好看,後來她不跳了,說身姿不好,跳舞再難達到高峰,一直想著收徒將她的畢生所學都教給徒弟。她說,她小時候沒有調理好自己,所以便也突破不了瓶頸,對我來說,她的舞姿已經是天人了,真難以想象她從小教導的徒弟會是什麼樣。”
她胡亂扯著。
不過說到後麵也有一些感慨。
那時隨夫人倒是真的在她身上用了畢生的心血,可惜被趙景烜看見,她就直接被他鎖後院了。
趙景烜覺得她莫名其妙。
他還是覺得她肯定是聽說了什麼,想想好像幾個月前是有人在一次宴會中安排了來州藝坊的舞女跳過一次舞。
但也就是僅次而已。
誰把這事傳到了她耳中?
他道:“你既然喜歡,那以後讓她們跳給你看好了。”
這大概就跟你喜歡什麼東西,我就弄來送給你的意思。
但明舒卻聽出了彆的意思。
她看他剛才皺眉,還有若有所思的樣子,就覺得他肯定是看過她們跳舞了。
他還說“讓她們跳給自己看”,難道她們現在真的是在他後院嗎?
所以跟前世一樣。
他還是看上了隨夫人的徒弟,隻不過那個人不再是她而已。
她剛剛隻是突然想起來就隨口一問,但真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有些震驚和茫然。
那前世他除了她之外,身邊再沒有其他的女人。
當然也曾有過未婚妻,但都被他弄死了,或者被他用手段逼著另嫁了他人。
那她會怎樣?
要被他弄死,還是另嫁他人?
茫然中她側頭看他,道:“你要了她們兩個?”
不是一個嗎?
趙景烜:......
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剛想說什麼,門口又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
“姑娘,夫人剛剛睡醒,派了人過來請您去主院那邊陪她一起用晚膳。”
雖然長公主和明舒現在身份已經公開,但莊子裡的丫鬟和下人還是習慣性地喚她們“夫人”和“姑娘”。
明舒聽了這話如蒙大赦。
忙轉頭對外麵道:“好,你跟來人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小丫鬟應下退去。
明舒就起身對趙景烜道:“世子,你這次過來是不是私下過來,不想讓旁人知道的?”
趙景烜點頭,明舒就道:“我先去跟母親用膳......我去問問她和郡王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是皇帝派過來江南的嗎?我去問問母親看她知不知道皇帝派他過來做什麼。”
她看了他一會兒,道,“你住在哪裡?還是我明天去哪裡見你?”
“我等你回來。”
他道。
明舒的臉一僵,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漸黑,她不想他晚上留在她這裡。
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和前世的感覺太像。
完全不再是六年前的那個趙景烜。
就算知道他可能已經有了彆的女人,她還是覺得不安。
她想說些什麼勸他離開。
但這一次還沒等到她再開口,他已經走到了她麵前,然後伸手替她理了理她的衣領,對她溫和道,“過去吧,我等你回來。還有舒兒,不要聽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我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後麵的聲音很低,帶著他身上特有的熱氣。
明舒隻覺得腦子“轟”一聲炸開。
臉上也騰一下熱了起來。
心更是跳得快要撲出來。
如果沒有前世,這些話聽了也就聽了,最多不過就是情人之間尋常的情話而已,說不定她應該還要感動一下。
可偏偏明舒她不是單純的明舒。
她聽到他說“我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腦子裡就閃現出了一些不該有的畫麵......他“碰”她的那些畫麵......
她隻覺得一陣暈眩。
這大概跟他無關。
是她腦子有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