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她就那樣帶了些高高在上的詫異俯視著梁彩怡, 俯視得本來理直氣壯的梁彩怡心頭火氣,臉上一片熱騰騰。
這, 是個什麼侍女啊?
這副冰冷高傲的樣子,竟似個高高在上,彆人的命都握在她手中的冰冷傲慢的殺手一般......很不幸的,青蘭冷起來, 還真就是這種氣質。
但還是那句話,梁彩怡再怒,在夏明舒出現之前,她也不能嗬斥一個下人。
若真跟一個下人吵起來,或者打起來,她臉麵何在,身份何在?
而且這侍女敢這般猖狂,定然是那蘭嘉縣主夏明舒示意的。
就在梁彩怡手捏著扶手椅上的扶手, 捏得生疼。
臉上也是青紅一片。
就在她按下想要出聲嗬斥青蘭的高嬤嬤時,青蘭終於出聲。
她看著梁彩怡, 道:“梁姑娘,你是有何事想要見我們王爺?我們王爺不見外人,就算梁姑娘是梁老側妃的娘家侄女,是求了老王爺的, 我們王爺恐怕也沒空見。不過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彆緊要事的話也可以跟我說說看, 一般的事情想來我還是能處理得了,再不濟,求我們王妃娘娘也是可以的。”
梁彩怡:......
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忍讓夠了。
若是在北疆, 這樣的侍女她的鞭子都能將她直接抽死了。
她沉了臉,按在身後高嬤嬤身上的手也收了回來。
高嬤嬤得了自家姑娘的示意,就對青蘭喝道:“這位姑娘,我們姑娘拿了老王爺的手諭要見王爺,姑娘的意思竟是要攔住我們不讓我們見王爺嗎?姑娘也未免太過大膽,太不懂規矩了些!”
“放肆!”
青蘭直接站起了身。
她看向高嬤嬤,眼神竟似隱帶著殺意,那一刹那之間高嬤嬤竟是覺得一陣顫栗。
青蘭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嬤嬤,冷冷道:“這位嬤嬤,你恐怕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攝政王府,王爺和王妃的規矩就是這王府的規矩。這位嬤嬤是哪裡來得東西,竟敢跑到我們攝政王府說要見王爺就見王爺,王爺不見你,竟說我們王府不懂規矩?”
“我看你是嫌命太長,滿朝上下還沒哪個貴人敢跑到我們王府撒野,說我們王府不懂規矩的!”
梁彩怡:......
高嬤嬤差點氣了個絕倒。
這是哪裡來的潑辣貨聽不懂人話,胡亂栽贓,亂扣人罪名的?
她再想說什麼,梁彩怡就一聲“嬤嬤”喚住了她。
梁彩怡喚住了高嬤嬤,就轉頭看向青蘭,忍著氣道:“姑娘怕是誤會了,我有老王爺的手諭,是奉了老王爺的囑托過來見王爺的,姑娘隻是一個下人,若是姑娘方便通傳的話,就麻煩姑娘通傳一下,若是姑娘不肯的話,那我就改日再過來就是了。”
又道,“剛剛我的嬤嬤說的是,姑娘竟然敢公然無視老王爺的手諭,連通報一聲都不肯,就要將我們趕出王府,未免太過大膽和沒規矩了些。姑娘竟然口口聲說什麼王府的規矩。不知姑娘是什麼身份,難道姑娘的話就是王府的規矩嗎?”
***
“咳咳。”
梁彩怡說話間,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咳嗽聲,她一驚,轉頭看過去,就見到了一淺紫色長裙的女子正站在了門口。
而那咳嗽聲正是那女子身側的一個老嬤嬤發出的。
可梁彩怡已經忘了什麼咳嗽聲,更顧不上看什麼老嬤嬤。
她就看著那個淺紫色長裙的女子看呆了,看她等屋子裡的幾人都看向了她之後就跨入了房間,然後徑直往她們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明舒坐下後,就看向梁彩怡,道:“梁姑娘是嗎?我前幾日才收到母妃的來信,說起過梁姑娘的事,沒想到梁姑娘這麼快就到了。”
梁彩怡聽到明舒說話才從震驚和各種酸澀複雜,還有恍然若失的滋味中反應過來。
她已經猜到過來的這人是誰。
她聽說過蘭嘉縣主長相美麗,但她也沒想過會美成這樣......
不過她聽到明舒開口,心神終於被拉了些回來。
她聽到她說已經收到老王妃的信,信中已經提過她的事,先前被青蘭挑的繃緊的心也總算是鬆了一些下來。
她剛想接話,就聽到先前咳嗽的老嬤嬤道:“梁姑娘,這是王妃娘娘,還不快給娘娘行禮。”
她這才意識到剛剛她因為太過震驚,竟然連基本的禮節都忘了,忙帶著高嬤嬤給明舒行了一個屈膝禮,道“臣女梁氏彩怡見過王妃娘娘”。
明舒笑道:“梁姑娘免禮,且先坐下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