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鳴女內心瞬間飄過各種各樣的臟話。
她完完整整地落在地上,隻是腦門上出了一個不可修複的大洞。
身後原本應該消退的虛幻之門也半掩著,鳴女落在地上,身後是無比醜陋的手鬼,身前,是戰意盎然的泉十郎。
鳴女沉默了一會,想到老板吩咐她務必要把泉十郎拽進她們組織裡,滋生出來的的怒意立馬被壓了下去。
“那什麼,我對你沒敵意。”
她慢慢轉過身,腦袋上的太刀也跟著她旋轉晃悠了一下。
鳴女努力忽視腦袋上的刀,對泉十郎露出一個不算難看、甚至是還有點溫柔地笑容來,“我奉那位大人的命令來,特意來接你。”
“泉十郎,你我皆為鬼。共為同僚,不是很好嗎?”
泉十郎伸出了手。
鳴女眼睛一亮。下一秒,對方的手揮動兩下,伴隨著一陣不可忽視地疼痛,三日月宗近從她的腦門上直接取了下來,留下一個巨可怕的大洞。
“……你,你這是想做什麼?”鳴女捂著傷口,咬牙切齒。
泉十郎甩了一下沾在刀刃上的血,越過她的身影看向後麵無比巨大的手鬼。
“他吃了人。”
鳴女:………鬼吃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是看泉十郎這個態度……難不成這個不知名的鬼還做了其他的事情?
鳴女思量了兩下。
她本身就不是什麼能打出傷害的選手,頂多能偵查一下地形,把敵人拉進無限城調動地形使之滅亡。但這並不代表她無能,反而是極其有用。但到了一打一的時候……就完全不行了。
想到這裡,鳴女捂著腦袋往後退了兩步,“請。”
區區一個下等鬼,她還不至於挽留。
泉十郎有些驚訝,他還以為鳴女的出現是為了阻止他殺鬼。
既然對方不阻止了,那麼——
泉十郎看向手鬼,目光低沉。
“老師教導我——無比與誰比試,都要報上姓名。”
“但是這一次……”
“我卻一點也不想把名字交給你這肮臟的家夥!”
幾乎是在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泉十郎幾下跑步,整個人便騰躍起來。
他手持著三日月宗近,風吹著他身上的羽織,月光柔和,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光。
[泉十郎,你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呢]
——好人
[啊呀,這可真是個意料之外的回答。不過泉十郎你想過沒有……你若是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那麼你隨隨便便傷害到彆人,即便是沒有讓彆人死,也會被誤認為是個壞人]
——那……我是個壞人?
[好人壞人,這原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實力的人怎麼做。而無比強大的你,又想著站在哪一邊]
[泉十郎,問問你的心][你想做什麼,又想……幫助誰]
短短幾秒,泉十郎想到了太多太多。
他不是沒有見過血,甚至是親眼見過人死去。
但這麼憋屈地、親眼看到人類成為彆人口中的糧食,卻是頭一次。
憤怒,一觸即發。
“三日月——可願意與我斬殺對方。”
三日月宗近嗡動兩聲。
“榮幸至極。”
這代表著決心、以及帶著殺意的重擊直直的朝著手鬼砍來,想要動彈的手鬼此時此刻卻發現自己……壓根就動不了。
怎、怎麼回事!
那個家夥為什麼要殺他!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都是鬼嗎!既然都是鬼,又為什麼要追究吃人這件事啊!
殺意實質般地黏在了手鬼的臉上。
快動……快動啊啊啊啊啊!
然而內心瘋狂呐喊,卻敵不過泉十郎想要弄死他的決心。
刀光一閃,纏繞在他胳膊上周邊的手瞬間被橫切砍下。
手鬼視線一轉,他帶著他的上半身直接掉落在地上。
“你這個蠢貨……知不知道鬼的弱點是脖子……”手鬼突然止聲。
被切的地方,以一種不緩不慢的速度燃燒著,而非燃燒過的地方迅速化成了灰。
“怎、怎麼可能!”
不!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有好好保護好自己的脖子……為什麼這個家夥可以輕易地斬殺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手鬼的情緒暫且不提,站在一旁觀察這場戰役的鳴女立馬把泉十郎劃分成和黑死牟大人差不多的戰力。
隻是……
鳴女閃過一絲糾結。
泉十郎的刀明顯有可以滅殺鬼的能力,甚至是不切脖子也可以緩慢地、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生命的終結。
或許玉壺、半天狗就是死於這個情況?
但是……為什麼她沒有死呢?
她現在也還在受傷啊!
鳴女剛這麼想著,就感覺自己腦門一痛,被傷到的地方就像是才緩過神來似的,逐漸開始擴大傷口。
……艸
要不要這樣!
她要是當場在這死亡,還談什麼把泉十郎招進組織,為老板效力啊!
而這個時候,泉十郎收刀落地。乖巧坐在他肩膀上的狐之助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立馬敲了敲鈴鐺。
而看到顯示出來的公告時,他麵色一改。
“大人——”
“快離開這裡!”
狐之助話音剛剛落下,停靠在鳴女身後不穩定的、原本就不應該出現的門,吸食著鳴女和手鬼的不甘心,瞬間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