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將將睜開眼之前,濃鬱的青草香率先席卷她的感官,迎麵而來的輕柔微風讓人倦怠欲睡,她一個翻滾從草地上跳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哪怕性格沉穩如她此時也懵圈了,她麵前的景象和已經遭遇到夢幻孢子侵襲的末世搭不上一點邊兒,青草悠悠蒼穹碧藍,目之所及全都是芬芳的花朵和布滿甜美樹莓或其他果實的灌木叢,不遠處還有蔥蔥鬱鬱的樹林,她甚至看到了幾隻鬆鼠在樹梢跳來跳去。
這是何等安詳青翠的景象?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自己於夢中不幸失控,此時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說實話,哪怕是末世前的圓圓國也沒有這樣好的綠化,圓圓國雖然致力在生活中的每一處都增添幾抹綠,但那些都是人工培育的植物,和麵前的自然之景截然不同。
她想起了迷迷糊糊中聽到的聲音,神眷者和……遊戲?
她拉開了胸口的襯衣,哪怕睡夢中她也不曾褪去襯衣和長褲,不是不知道裸|睡更有益於身心健康,而是為了提防夜裡的突發狀況。
也因此她幸運的躲過了在陌生的地方赤|裸身軀的窘境,但她沒有穿鞋襪,若不是腳下的草地柔軟舒適……她皺眉用入睡前纏在手腕上的發繩綁了一個馬尾。
睡覺前掛在她領口的寶石已經脫離了細繩,沒入她的胸口,那一處皮膚變成了晶瑩的寶石質感,隨著她心臟的跳動裡麵的金藍色月牙和粉色星塵也跟著輕顫飄舞,讓人目眩神迷。
摩將將艱難的收回目光,現在可以確定一切都是這枚寶石引發的,而禍源已經深深鑲入她的胸口,挖也挖不出來,它已經融入了自己的身體,假使被破壞那麼她也會跟著殞命。
這樣的想法出現在摩將將的腦海中,但比起困惑不安她更想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已知的信息是“神眷者”和“遊戲”,雖然不知真假但現在隻能相信了。
對於神眷者這個說法,摩將將並沒有覺得無法接受,她堅持認為自己是從小就是神靈的寵眷,換句話說就是天選之子。
也因為這樣的思想她一直認為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能得到,隻要付出努力那麼便會成功――這樣的怪異思維因為她傑出的才能和驚人的信仰而維持至今,可以說摩醫生已經預料到了今後的人生,然而……夢幻孢子出現了,她井井有條的人生遭到了毀滅性破壞,再也無法重塑。
清楚自己沒有失控後她反而安定了,連突如其來的末世都經曆過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起碼現在她不用再擔心家人被牽連,至於自己消失後隊伍會不會崩潰――擔心也沒用。
想清楚一切後摩將將準備探索周圍,她的夢種還有效果,明明她沒有感知到空氣中的夢因子,可異能卻更加活躍……恐怕以前他們的夢種都被壓製著。
她確切的認識到一個事實,她已經不在原來的世界了,這個世界沒有夢因子。
左衛神和右護神熟練的從她的影子裡竄出來,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接著開始啃食青草,甚至歡快的撲蝴蝶,撲著撲著就跑到一邊兒去吞樹莓了,但無論如何總會有一隻留在她的身邊。
三味因為是夜晚活動的雕梟,所以摩將將臨睡前並沒有將它收進影子空間,此時想要召喚卻隻覺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她能感知到它,它也知曉她的存在,但彼此卻無法連通。
摩將將沒有沮喪,她看向兩隻貔貅:“去,抓幾隻鳥兒來。”
貔貅的效率非常高,不過一會兒就給她帶來了一堆半死不活的鳥雀,它們還不太能控製力道,摩將將挑了幾隻傷不那麼重的小家夥,通過侵染耗費一定的異能治愈它們,剩下的就喂給貔貅加餐。
隻是普通的鳥雀罷了,能量不多也容易侵染,但此時此刻卻很方便替她探路,除了鳥雀外摩將將還發現了許多小動物,她興致勃勃的用影觸抓了許多隻,公母配對。
先不說這些小動物到底有沒有戰鬥力,最重要的是原生態呀,既然那個不知道身份的家夥說了這是遊戲,那麼遊戲終究會有結束的那一天吧?遊戲結束之後她就可以回家了,這些可愛的小家夥也能帶回去啦!哪怕配不了種,用來加餐也不錯。
也就是在摩將將倒提著一隻飛鼠研究時鳥雀帶回了情報,森林的附近有一棟小房子。
房子?說明這個地方生活著智慧生物,她吹著口哨帶著兩隻貔貅跟隨小鳥前進,遠遠的便看見了一棟紅色的磚房,摩將將沒有貿然接近,而是利落的爬到旁邊的樹上準備觀察一會兒。
在茂密的森林之中出現了這樣一棟可疑的小房子,就像是發生在童話故事中一樣,正常人類應該不會居住在這種地方吧?城市人摩將將無法想象沒有電和信號該怎麼生活。
她抬起了手,一隻嫩黃色的小鳥落到了她的指尖上,它啾啾幾聲,便飛到了磚房小屋的窗台上。
說起來這片森林總透著一股莫名的違和感,看到這棟小屋的瞬間摩將將便明白了這種違和感從何而來,明明是自然生態味十足的森林,附近也沒有人類行走時留下痕跡,可偏偏有開辟出的齊整小路和修剪整齊的灌木叢,而麵前的這棟小屋有著乾淨明亮的玻璃窗,透過窗戶還可以看到天藍色的窗簾,說明這個世界的科技應該也不至於太落後……但她卻沒有看到任何機械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