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荒蕪的世界迎來了生機, 摩將將漂浮在上空,丟下了手裡的特級原石。
就像法德萊曼說的那樣, 這塊原石從來都不是什麼純粹的惡,而摩將將始終認為這世上所有的武器都不存在善惡的說法, 隻是人們擅自因為自己的好惡便決定了武器的屬性,不得不說是一種非常獨裁的判定。
法德萊曼作為世界之惡,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沒有憐憫道德, 崇尚暴力美學, 無論放到哪裡都是人人喊打天誅地滅的毒瘤,可是摩將將卻把他領了回家,她從沒有想過要改變他的天性,讓他從此向善, 這不僅不現實,還過分強人所難。
當一個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製裁彆人時,又何嘗不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自我陶醉?起碼摩將將就非常討厭有人強迫她做一些毫無必要又愚蠢的事情。
哪怕是法德萊曼這樣的壞蛋,到了她手裡也能變成有益社會的良民, 當然, 有益社會也是針對而言, 事實上很多時候人的幸福指數和對社會的貢獻並不能成正比, 摩將將一直都不太理解為什麼有人折磨自己就算了還強迫彆人也跟著受苦受難。
更重要的是很多時候那些所謂的善舉不過是純粹滿足自我快樂、魯莽而又不計後果的行動, 如果換一種角度思考,就比如說摩樓樓在基地裡麵看到一個瘦骨伶仃的女人,於是她給了對方自己的食物, 最後的結果是摩樓樓餓著肚子回家覺得很開心,而帶著食物回去的女人轉眼就被彆人搶走食物甚至打死。
這是善良嗎?從摩樓樓的角度來說,她認為自己做的沒錯,而從個人能力上看,摩樓樓的腦子和影響也隻能做到這一步,畢竟她不可能將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帶回去工作,先不說她有沒有照顧孩子的能力,萬一這個女人不懷好意怎麼辦?
摩樓樓做善事,其實算是一種舒緩壓力的興趣愛好,她有著自己的底線,不會去拖累彆人,要折磨就折磨自己,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像她不會強求摩將將做“善事”,她發放物資的前提也是因為摩將將同意。
那麼如果換成摩將將,她會怎麼處理這個瘦骨伶仃的女人呢?答案非常簡單,直接侵染然後丟到影域加工廠裡做苦工,這看上去十分沒有人道主義,但實際上她不僅解決了這個女人的溫飽問題,還為她找到了鐵飯碗工作,甚至讓她擁有了積極向上的心態,十全十美可喜可賀。
她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魄力,所以在美西圖手裡毀滅世界的魔性之石,到了她這裡為何不能成為賦予大地生機的創造之石?
有光必有影,有善必有惡,否則終究隻是一個殘缺的物件罷了。
原石從高空墜落,竟然直接沉入地底,這個世界開始搖晃,這是它最後的反抗,但這裡和外麵可不一樣,這裡是摩將將的世界,她是這個地方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所以――沒有東西能夠反抗她。
她抬起雙手,接著又緩緩下壓,不知從何方飄來的白霧布滿了每一處空間,而在被白霧遮擋的隱秘之處,一場單方麵的狩獵和吞噬正在進行著,在影域中她有足夠的時間煉化這塊原石,根本不用擔心影響到外界。
終於,搖晃漸漸停止,下一秒大地卻被撕裂,無數的土堆向上拱起,像是簇擁維護它們信奉的生命,接著是山石、泥沙……當一切結束之後,摩將將的影域裡出現了一座高山,最頂端是肅穆宏大的鋼鐵城堡,接著一層層而下遍布著兔子們之前修的小屋,從摩將將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是一座修建在山上的小城。
白霧向上升騰,最後竟然演變為雲朵般的氣團,而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紫色球體遊走於氣團中,不知道究竟算是太陽還是月亮,但被這微弱紫光照耀的高山卻擁有了生機,兔子們開墾的田地終於有用了。
之前那些像星星一樣懸掛在空中的物資此時藏進了雲團,但它們的外麵都套著一層半透明的白色亮殼,看起來倒真的像極了若隱若現的星星。
摩將將坐於雲端,她看著下方驚奇轉悠的使奴們,揮了揮手,於是一處雲團散開,露出了裡麵被亮圈包裹的種子,在她的指引下種子慢悠悠的降下,而使奴們則欣喜的向她膜拜,接過種子開始耕種。
這裡有了光、有了土壤,但卻沒有水源,所以兔子們不辭辛苦的從外界運來一桶桶水,外界的鋼鐵堡壘就是它們自由出入的媒介,它們將水澆灌在荒蕪的土地上,悉心照顧著。
接著,那隨意遊走的紫球從空中落下一道亮光,剛剛種子竟然發芽了,這一發現讓使奴們欣喜不已,它們跳躍歌唱,然後――屈跪下身體開始祈禱,祈禱的對象自然隻有一個。
摩將將原本因為容納原石疼痛不已瀕臨破碎的身體因為這一聲聲最為純粹的祈禱修煉恢複,使奴們對於她自然都信賴無比,但這並不代表它們平常會閒著沒事就誇讚她,但現在它們似乎因為原石知道了各種各樣的情緒,好的壞的,都在改變著它們。
終於當這些祈禱達到了一個頂峰時,她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她突破到了LV4。
她從低階踏入了中階,這一瞬間她似乎更加貼近了夢種的本質,那就是變化與潛力。
每一個人的夢種都是不同的,哪怕同為火元素,也有著細致的區分,在初期不起眼的特質到了中後期卻會因為主人的選擇而有不同領域的變化,最終造成真正的差異,而所有的夢種都有成長到極致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