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將將揉了揉臉, 讓嘴角顯得不那麼僵硬。
她這幾天老是在笑, 對著星豹螢火笑完又對著天鷹瑪爾笑, 接著又對著被螢火拐騙出來的星豹占一陣拐騙, 輔以異能, 如果說摩將將在之前的迷霧小鎮感到很疲憊, 那是因為身體和精神都被透支, 而這次卻像是陷入了稠粘的泥潭,不會被一下子淹死, 卻很惡心。
她很擅長做這樣的事, 哪怕內心毫無波動, 也可以笑得分外甜美, 就像一個單純無知的小姑娘,同時她也可以笑得溫和包容, 將是睿智的長者, 在摩將將真心想笑的時候並不多,她內裡的靈魂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的。
天鷹瑪爾對她的渴求實在過於強烈, 終於讓摩將將開始重視她一直忽視的一個問題,哪怕使用異能將人完全侵染, 讓他們能夠自由的出入影域,成為另一種意義上的使奴,但這並不是全無後患……
隨著一次次侵染, 他們從靈魂到身體都會發自本能的渴求她的異能,她曾經細細問過他們的感受,回答她的是荊陽陽, 他有些無措道:“大概就是……控製不住的想要接近你,希望你能碰碰我,如果一直都看不到你,便會覺得很難受,感情會跟著流失,自己變得不再像自己……”
這形容有些模糊,但是摩將將結合一些實際案例,得出了一個結論,被她完全侵染之後,如果不能定時接受她的灌溉,就會喪失人性和感情,變成沒有感情的使奴。
這便是她夢種的弊端所在了,興許隨著能力的提升有解決的辦法,但是就像天鷹瑪爾體內無法根除的圖騰神性,她想如果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那麼她大概要成長到非常非常高的級彆。
之前的西爾貝蒙就是一個例子,他在摩將將離開之後對她朝思夜想,固然有對方是他憧憬之人的緣故,但這其中必然還有一些異能因素,他本能的渴望著她,這種不完全的侵染最後固化了他對她的情感,演變為追逐熱潮。
這無疑是一種警告,她侵染的人越多,她身上的負擔就越重,如果哪天她承受不住了,便會遭到可怕的反噬,被關小黑屋都是輕的,隻怕他們會使用最原始的榨取方法,輪番在她身上吸食殘存人性。
所以摩將將不能退,她也不能輸,她要想儘一切辦法去成長,如此頭上懸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才不會墜下。
對於星豹一族,摩將將並沒有像對待天鷹一族那樣,族長寒花掌控著整個部落,而僅靠星豹螢火和星豹占這樣的個體根本就騙不出多少人,次數多了還會打草驚蛇,所以從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寒花。
能否拿下星豹寒花非常重要,一來有了她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攻入襲擊大祭司,二來摩將將希望了解獸盟的情報,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非常好奇讓星豹勇士變異增強的東西是什麼。
沒錯,通過星豹占摩將將已經確定讓他們產生變異的是一件東西,而非功法之類的玩意,但是那件據說是獸盟賜予的神物被星豹寒花掌管,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觸,包括星豹一族的祭司。
每次要進行變異的時候,都是由星豹寒花進行主導,隔著厚重的紗簾賜予他們力量,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星豹占心有餘悸,顯然對於變異的過程非常恐懼。
“哪怕是部落裡受人追捧的勇士,在被那個力量侵入的時候都十分痛苦,那是遠比承受圖騰之力更可怕的痛楚,我們往往隻能堅持十來秒,即便是這樣也可以讓我們在一段時間之內產生異化。”
但異化結束之後卻需要一段時間恢複才能再次接受,這也是星豹一族沒有乘勝追擊直接拿下天鷹一族的原因,而且星豹占還有更深一層的擔憂:
“我們隻不過接受了這個力量十來秒就痛苦成這樣,她卻每天都要承受這份洗禮,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非常熟悉她的一舉一動,而最近我常常在她的身上嗅到血腥味……”但是星豹寒花並不屑於和他們解釋,她孤高而強大,滿心隻想征服天鷹一族。
“但她的做法未免太極端了,她很討厭天鷹一族嗎?”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算是一個隻有老一輩人知道的秘密,我也是偶然才發現,寒花的親生母親當年被天鷹一族的族長搶走,她的父親憤怒不已,等趕到天鷹一族的時候卻在塔塔爾之森發現了她母親的屍體。”
星豹一族和天鷹一族本就談不上和睦,奪妻之恨殺母之仇更是不共戴天,現實中發生這樣的事自然不能像故事裡那樣輕描淡寫的蓋過,由此養成星豹寒花現在這般爭強鬥狠的性子便不難理解了。
她比天鷹瑪爾幸運的是,她父親死之前替她鋪好了路,而不是像瑪爾那樣連父親的麵都沒有見過。
摩將將聽了星豹占的話若有所思,她並沒有直接相信星豹占,不是質疑他的忠誠,而是認為他所知道的東西隻是片麵。
她始終認為像星豹寒花這樣強大又能力非凡的女性,並不是一個被仇恨支配的傀儡。
緋狐於聽最近有些煩。
他原本是緋狐一族族長的小兒子,從小便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但這一切都因為神眷者而終結了,在他們的支持下緋狐部落被攻陷,因為天生貌美再加上壽命有限,族人們被調教成性奴或者寵物運往其他世界,被包裝成幾年便可以養成的專屬寵物出售給有特殊癖好的家夥。
美麗卻壽命短暫,不就是明擺著的一次性消耗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