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豹寒花此時顯得很狼狽, 以她的戰力怎麼也不該被黑栗和路非拿下,但一來被摩將將折損大半實力,二來黃金龍爪留下的後遺症到底過於嚴重。
彆的不說,為了強行接納它的力量, 她親手斬斷了自己的左手。
哪怕是星豹寒花也猶豫了許久才選擇動手,可惜……她到底是失敗了。
摩將將走到她麵前的時候, 未能從她的眼裡看到任何屈服, 連帶著她瞥向星豹螢火的目光也極為痛恨,於她來說被緋狐於聽背叛不算什麼,她早有預料,但被自己的族人背叛――這讓她想起了久遠的童年,那個背叛她的女人。
將她拋棄在族中的女人, 便那麼義無反顧的奔向所謂的光明,卻落得這般下場, 這是莫大的諷刺。
摩將將的麵色有些過於蒼白了,她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對於黃金龍爪也隻是初步控製, 甚至連讓它變回人手狀態都做不到。
但她仍舊找到了星豹寒花麵前,她卻始終不願意用正眼看她, 直到――她看見了鬥篷縫隙中透出了金色鱗光, 星豹寒花一窒, 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然得到了它的承認?!”
“承認?我想你恐怕搞錯了什麼東西,”摩將將挑起她的下巴,湊近道:“是它得到了我的承認。”
她唇邊噙著笑, 眼裡卻透著咄咄逼人的寒芒,星豹寒花像是受到侮辱般撇開頭,摩將將索性鬆開手,下一秒卻搭上了她的左肩。
“真是惹人心疼,你的左手呢?”摩將將語調溫柔,專注的凝望著她,而她隻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上,毛骨悚然。
星豹寒花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摩將將這種類型的家夥,說實話,她有些應付不來。
“你便是殺了我,也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星豹寒花沉聲道。
這位豹族女郎的身上有著不輸於男人的英氣,而她的力量和驕傲也遠勝於普通男人。
“是我太粗暴了,才會讓你產生這種誤會嗎?”她細細摩挲著星豹寒花的左肩,接著注入自己的異能,“我從來都沒有過傷害你的意思,我隻是想和你坐下好好談談。”
“嗬,對我做出這種事之後卻大言不慚的說不想傷害我嗎?”星豹寒花冷笑。
“你真是受寵卻不自知,如果我真的想懲罰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力氣和我說話嗎?”摩將將的笑容變的危險起來,她用另外一隻沒有傳輸異能的手――也就是那隻黃金龍爪抓住了星豹寒花的臉,撲麵而來的神性讓星豹寒花感到了強烈的不適,瞳孔放大間痛楚傳來,摩將將掐住了她的臉。
星豹寒花體內原本就沒有平息的圖騰之力再次躁動起來,她痛苦的哼出聲,下一秒摩將將卻眉眼柔和的加大了異能的注入,緩解她的痛苦,細細安撫著她。
如此循環來回數十次,饒是星豹寒花意誌再怎麼堅定也經受不住這種折磨,或者說彆樣的獎勵,她終是低下頭啞著聲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前不久,也有一個家夥問過我差不多的話,你猜猜他是誰?”這個時候摩將將倒顯得漫不經心了,這是一種心理戰術,從一開始星豹寒花便落入了下風,對手是摩將將的話大概後麵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薑櫟守在屋外,他已經讓幾隻兔子去照看星豹占,此時有些焦灼的走來走去,路非看的頭暈,吐糟道:“你老婆難道在裡麵生孩子嗎?”
黑栗踹了吸血鬼一腳:“說什麼呢你!”它很看不慣彆人不尊敬老大,哪怕路非更多的是在開玩笑。
“唉,老大剛剛又服下一管夢因子試劑,她總是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我真怕她失控。”薑櫟最終沮喪的蹲在地上,揉著自己的兔耳朵努力抑製住想拽頭發的衝動。
他不能再禿下去了。
“如果這是她的意願,那我們也隻能努力去完成。”路非麵無表情說道,於是屋外便沒聲了。
等摩將將咳嗽著出來時,天已經快亮了,她讓琵卜扯下結界,吩咐幾位女部下(沒錯她手底下其實有妹子的!)去幫星豹寒花清理身體,接著招過一隻兔子耳語幾句,便放它離開。
注意到屋外的薑櫟,她出聲道:“幸好她的左手還沒有丟掉,也知道用藥湯浸泡,待會兒取來我會用異能強化一番,你替她接上吧。”
路非發現她麵上有不自然的嫣紅,顯得有些病態,想說什麼卻又怕觸怒主人:“要我進去搭把手嗎?”
“可以,進去之前記得先吃飽,彆控製不住自己。”
星豹寒花在摩將將的攻陷下變的溫馴了許多,交待了許多事,摩將將的審訊手段無疑十分高超,她很擅長用言語來刺傷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尤其擅長針對他們的軟肋,更彆說早已在天鷹瑪爾那裡得知土著的弱點。
黑栗過來蹭了蹭她的小腿,摩將將蹲下身抱起它,感受著它熱燙的身子和柔軟的毛發,滿足的歎息一聲。
它大概也曉得摩將將對它的興趣,她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毛絨控,但她確實不介意用這種方式來減壓。
“她同意了嗎?”它小聲問了一句,摩將將揉了揉它的腦袋,隻是淺淺答道:“自然。”
卻是沒有繼續補充的意思,而黑栗也乖乖的環著她充當腰墊,腦袋則枕在她的膝上,這般親密的姿態讓其他人看的眼熱,隻恨自己不是一隻毛絨絨。
黑栗有個好處,它不會去問太多事,可能是因為它的腦子本來就比較單純,但與它相處是輕鬆的,如果它再大隻一點就能陷入被毛絨絨包圍的快樂了吧……摩將將忍不住這麼想。
貔貅雖然可大可小數量還多,但是本身的觸感非常微妙,大概是介於冰冷的石頭和飄忽的氣流之間,摩將將更多時候寧願把它們當成坐騎、板凳和飯桌。
等兔子把星豹寒花的胳膊給背回來後,摩將將將餘下的異能都灌注其中,接著便摟著黑栗去睡覺了,薑櫟任勞任怨的替星豹寒花動好手術,哪怕有著超前的醫療技術,時隔兩天後再接上斷肢也很難恢複到原來的水平,但摩將將事前注入星豹寒花體內的異能和被侵染的胳膊相呼應,當她扭動著自己的左手時,卻是感到了從所未有的輕鬆。
體內一直堆積的神性被瓦解了一些,而那隻左手更是輕鬆的讓她不敢相信,那是完全屬於星豹寒花的左手,也是神賜之物。
她怔怔的看了自己的掌心許久,耳邊響起了溫柔的女聲:“妄圖接觸神明之物會麵臨厄運,但假使你想擺脫這無法掙脫的命數,不如投入我的麾下,我會庇護著你們,成為守望你們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