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神眷者們還沒有聽到疊字名就色變, 所以葵隻是覺得念起來有些奇怪,而對於從剛剛進入神眷之城就碰到摩將將, 之後更是因為一些事情特彆關注她的男人來說, 這個名字就是不折不扣的麻煩代名詞了。
沒錯,這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此時的摩將將已經開始沉迷飆車,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個“乖寶寶”, 畢竟圓圓國對於這方麵管的很嚴, 她雖然考了駕照, 但開車的時候卻隻能規規矩矩的以龜速慢爬。
當自己沒能力反抗的時候, 摩將將不會去挑戰製度, 以至於直到今天她在發現自己的某些天分……考慮到摩溪溪的愛好,這或許是遺傳。
摩將將雖然很講究形式主義, 熱愛搞各種有排麵的事情,但是她這個人又有點、額, 比較崇尚低調的奢華,所以正常情況下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做出大張旗鼓的騎車出城這種事的。
再加上她根本就沒有帶小弟,所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在以自己為誘餌讓那些圖謀不軌的家夥露出爪牙。
但這份誘惑讓人無法拒絕。
因此她知道這個光明正大出現的殺手必然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
“聽說你是什麼公司的首領――”戴著兜帽的消瘦身影從天而降, 他抬起頭,毫不掩飾自己那雙猩紅色的雙眼:“一定很強吧?”
將懸浮機車收進影域, 摩將將開始從看過的情報中搜索他的信息。
與其說這位過分光明正大的殺手是個男人, 更不如說他是個男孩, 又亦或少年,他的身形和摩將將相差不大,看起來瘦瘦弱弱, 上身也隻是隨意套了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色衛衣,而同色的七分褲緊貼他的腿肉,露出了一截――纏繞著繃帶的小腿。
除了兜帽下的臉,他的脖頸和手指都被繃帶纏繞,摩將將有實質證據證明他衣服下麵全都裹著繃帶,因為他蹦起來打人的一瞬間,過分寬大的衛衣下擺隨著劇烈的動作上揚,露出了被繃帶緊緊裹住的小腹。
即便如此,那張兜帽下的臉也隻露出了猩紅的雙眼,他的口鼻都被奇異的黑色金屬麵罩包裹,說是麵罩其實是比較委婉的,摩將將認為這更像是枷鎖,就像是那些戴上了防咬口罩的狗。
她迅速後躍,躲過了少年的襲擊,他的雙手套著一看就很鋒利的金屬爪,上麵還殘留著不知名生物的血液,森寒血腥。
實在太快了――摩將將瞬時抽出上百條影觸掃射而去,少年的身影卻忽閃忽現沒有被攻擊到,並非是因為他掌握了瞬移能力或者是隻幽靈,純粹是因為他的速度太快了,這樣驚人的反應力和彈跳力,讓人懷疑他的物種。
沒有絢麗的法術、亦沒有宏大的聲勢,他的所有攻擊都無聲而致命,以純粹的力量和速度造成碾壓,所以他根本就不屑於去偷襲,因為對於他來說不管從背後還是正麵都一樣。
“反應不錯,”少年的情緒異常的亢奮起來,“我聽到了――血管裡的血液、越來越快、滾燙又香甜――”
“撕碎你、把你撕成兩截血就會濺出來了吧?”
“會是什麼味道?”
他猩紅的雙眸發生了奇異的轉變,化作尖細的豎瞳,摩將將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會被人像對待狂犬一樣戴上金屬麵罩,因為他的情緒很不穩定。
或者說就連思路也是混沌的,在過於高漲的情緒操縱下,就連正常對話也做不到,被殺欲所支配著,毫無章法的撲上來想撕裂她。
她不是很想受傷,或者說沒有人喜歡自己被傷害,除非是變態,比起對方不要命的打法摩將將回應的很拘束,雖然她因為吞噬森林之心有了治愈能力,但比起少年這種自愈力驚人的怪物,人類的身體還是太過脆弱了。
摩將將非常確定,她討厭這種怎麼打都打不死的敵人,如果不是腦子不清醒,就對方這速度、力量和自愈力,堪稱沒有短板,處處都是優勢。
他最開始還能說幾句話,雖然都是意義不明的語句,接著隨著戰鬥進入白熱化,他隻能吐出像是發泄情緒般的單個詞彙,亦或是意義不明的嘶吼聲。
雖然看起來被壓製,但是摩將將並不慌亂,她之所以來荒原,除了去尋流焰髓給柳顏顏治病外,還是來找人的。
龐大的黑影將暴躁的少年給撞飛出去,摩將將退後幾步,嫌棄道:“你多久沒洗澡了?看來你的鼻子隻是一個擺設。”
法德萊曼無所謂道:“這樣更方便一些。”
他的身上再次被烏黑發紅的汙跡和血塊覆滿,除了那雙泛著溫柔水藍色漣漪的銀灰色眼睛,世界之惡的身上再無一絲人理的標識。
比那隻興奮嗷嗷叫的瘋子少年更像個怪物。
但他們又有本質上的不同,法德萊曼陷入戰鬥所至的狂熱中後,他的雙眼反而會透著冷酷理智的光澤,他並不享受殺戮,而是將這一切當做理所應當,他為惡而生,以欲為食,所以做壞事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自然,包括殺人。
繃帶少年卻不一樣,他享受著暴行,無法抑製自己的衝動和殺戮欲,沒有理智的他就像是一個有了可怕行動力的嬰兒,本能的破壞著一切。
一個很清楚自己在乾什麼卻不知悔改,一個已經完全被操控主導。
荊陽陽以前送給法德萊曼的那柄戰斧已經在戰鬥中被他弄壞了,他現在所持的這把戰斧造型古樸簡陋,樣式樸素低調,風格異常粗獷,被他揮舞時就像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斧頭,但當它吸食到血肉後,一閃而過的猙獰巨獸圖騰卻讓人無法再忽視它,沉重的威勢幾乎能將所有人推入恐怖的深淵。
然而麵前的這個少年是個瘋子,他從來都沒有過神誌清醒的時候,一直都瘋瘋癲癲,情緒不那麼高漲時或許勉強能交流幾句,興奮起來後可就是六親不認了。
在他這裡沒有膽怯也沒有懼怕,不管是多麼可怕的威勢,他都敢直接莽上去,一點都不慫。
即便如此他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狂暴了,因為他對於法德萊曼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眼裡隻有摩將將,這麼說可能會讓人誤會,實際上便是――
他對於法德萊曼冰冷稠粘的血液不感興趣,他想要撕碎的目標是有著滾燙香甜血液的摩將將。
“他是一隻吸血鬼。”摩將將麵帶微笑提醒道。
“我記得你手下有隻吸血鬼小寵物,還自稱自己是高貴的血族――”法德萊曼哪怕是在戰鬥也不忘嘲諷彆人拉點仇恨,不過就算被嘲諷的路非在這裡,也不敢和他杠上。
“就像人與人之間都是有差距的,吸血鬼也不是每隻都一樣,但我相信以這位的腦子是做不出魔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