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伊尼科爾握住了摩將將的手,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他提出了一個要求,他想嘗嘗她的血是什麼味道。
過去摩將將曾經問過路非血族喝不同生物的血時,會不會像人類品嘗到不同口味食物那樣也會有繽紛的滋味?路非思索片刻,告訴她那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變化,或醇厚或甘甜,或苦澀或鹹鮮。
而對於血族來說,品鑒一個人的血液,便是了解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不同的年齡不同的種族都會有不同的口感,乃至於就算是孿生姐妹亦有微妙的差彆,越是高位的血族,越是能夠品嘗到那些細微的變化。
摩將將撩起頭發露出脖頸時,爬到另一邊的海洛士嘿嘿笑道:“這算不算豔'福不淺?我聽說這位公爵從來不和血奴亂搞男女關係,過去又是驚才豔豔的學者……”
伊尼科爾俯身親吻她的頸間,這是即將進食的信號,摩將將依舊睜著眼,她坐在了祭壇中心的血紅巨棺上,而血族公爵則趴伏在她的身上,刺下尖牙。
她像是祭品,他們在進行原始的祭祀儀式,她下意識描摹巨棺上的圖騰紋理,相比起其他血族對於始祖的崇拜,伊尼科爾可真是一個畜牲。
伊尼科爾有些失控了,當滾燙的血液湧入了他的身體,他不受控製的伸展蝠翼,從下擺落出的尖尾纏繞住她的小腿,摩將將唇色發白,卻堪稱輕柔的安撫著他,一下一下摸著他的長發,解開了他的發帶。
她不是第一次被吸血,路非吸過,小瘋子也吸過,對於摩將將來說,流逝的血液並不會讓她感受到恐慌和寒冷,而自伊尼科爾尖牙處傳來的麻痹毒素也無法讓她就此失去抵抗,她始終清醒著,並知曉被困於陷阱中的獵物是他,而不是自己。
真正有毒的是她的血,腐蝕人的神誌,麻痹人的心,以至於最後連黑白都難以辨清,需她指引。
海洛士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鬆口,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伊尼科爾踹倒,即便以他目前的小身板來說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他嘀咕道:“這老哥上頭了,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他把自己都搭上了。”
“喂喂,你也適而可止,你不會真的想把他徹底喂飽吧?”海洛士在她的肩上跳來跳去,下一秒卻被伊尼科爾一巴掌抽開,公爵擁住了她,完全將她壓倒在了巨棺之上。
摩將將似乎聽到了血液的流動聲,並不是那些被吸走的血液,而是――她的身下,那是被封印的血之子,始祖中最為瘋狂和貪婪的存在。
她的停下了輕撫他長發的手,轉而掐住他的後頸,語調微涼:“夠了,伊尼科爾。”
女人的命令仿佛被施加了神奇的魔法,血族停滯了兩秒,依依不舍的收回尖牙,並用舌尖卷著唾液反複掃過兩顆小血洞,最後那裡光滑如初,除了摩將將略微泛白的臉,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還有這隻像是喝醉的吸血鬼,他趴在她的身上,手依舊緊緊束著她的腰,假如不是摩將將自身防禦夠強,興許因為衣裙裸'露的背脊上已經留下了他興致昂揚之時留下的抓痕。
那是劇毒,屬於血族的尖甲劃傷人類後就會將對方逐漸感染成最低等的吸血鬼,毫無理智隻有嗜血本能的血怪,事實上這對其他非血族的異種也有用,但其他異種的抵抗力更高,除非被高位血族抓傷,否則很難轉變。
他再次嗅了嗅她的氣味,才不緊不慢起身,像是看不見蹦蹦跳跳的迷你海洛士,他溫柔道:“回去休息,等到銀月升起之時,我會送你去主母那兒,倘若你能帶回始祖的心臟,那麼血族將是聯盟中最強的反抗力量,在我的領導下。”
看來他的腦子還沒有壞掉。
海洛士爬回摩將將的身上,而伊尼科爾對於這隻偽精靈則是徹頭徹尾的無視,就像他之前隻是單純的將摩將將看作食物,很難說他到底是習慣活在自己的世界忽略周圍人,還是徹頭徹尾的高傲。
或許在伊尼科爾的眼中,這個世界階級分明,而未曾進入他眼中的存在,和路邊的石子也沒有什麼區彆。
日輪落下,銀月高升之時,正是血族最活躍的時候,已知三位始祖的心臟皆保存於奧賽城,和被伊尼科爾偷偷掘出來都沒有鬼發現的始祖真身不用,血族們對始祖的心臟看的很緊,興許他們也知曉始祖心臟才是力量的源泉。
伊尼科爾告訴摩將將,現今的血族之王圖蒙出身於十三氏族中的一支,成為王之後他便肩負了保管三枚始祖心臟的重任,也隻有他知曉心臟藏在哪兒,假如圖蒙突然暴斃,那麼存放心臟的地址將自動出現在下一位血族之王的腦海中,根據以往的經驗,應當是其餘十二氏族中的某位公爵。
也就是說,假如伊尼科爾刺殺圖蒙,那麼他知曉的可能也隻有十二分之一,而血族之王隻負責保管心臟,或者說他隻知道寶庫的大門在哪兒,想要打開大門取出心臟則需要由其餘十二氏族所保管的十二把鑰匙,若是某氏族出了一位君王,那麼理應將自己的鑰匙轉交給先前的君王一族。
值得慶幸的是,三枚心臟存放在不同的地方,而經過伊尼科爾的多年經營,他已經拿到了包括他自身持有在內的四把鑰匙,那是開啟始祖血之子心臟秘門的關鍵,每一把都獨一無二,難以摧毀更難以複製。
然而伊尼科爾卻把這四把鑰匙交給了摩將將,他要她帶回心臟給他,自然也給予了足夠的信任,因為他與摩將將都非常清楚,即便她出賣了伊尼科爾,卻也不會得到更好的結果,死了一個大公,血族依舊混亂無序,可要是多出一位始祖,她能夠得到的可就太多了。
伊尼科爾飲了她的鮮血,被她種下的侵染的種子,而被伊尼科爾咬過並覆上氣味的她,同樣也打下了他的烙印,這是雙方合作的基礎。
這次被送向主母住所的摩將將可沒人再攔截了,坐在被銀紗所遮掩的嬌小轎籠中,摩將將感覺自己就像被放入了食盒,作為一道即將被呈上餐桌的菜肴。
她麵容沉凝,片刻之後逐漸放鬆眉宇,讓自己看起來比較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