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回受的傷太過嚴重,不僅危及趙天承的根源,甚至讓趙天承有魂飛魄散的危險。因此這次趙天承吸取許珠生命力時,就不像以前一樣霸道中帶著絲絲縷縷的繾綣,還留有餘地欣賞她羞怯的模樣。命都快沒了,誰還有心情搞風花雪月那些東西。
他這次的動作十分急切和粗暴,甚至還帶著深深的憤怒。
是的,一貫唯我獨尊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趙天承已經把自己這回的慘狀怪罪到許珠身上。那隻大鵝隻怕和陸瑤關係匪淺,不然怎麼會在陸瑤遇到危險的時候剛好出現在那邊。如果不是許珠對他隱瞞了如此關鍵信息,他哪裡會一腳踏入陷阱中。難怪平日見不得他傷人的她,這回隻是輕飄飄地勸了他幾句,沒有努力阻止他。她心中也盼著他出事吧?
人類果真狡詐,對於非自己同族的人下手從不手軟。明明自己生前吃過那麼大的虧,這段時間卻被許珠表現出來的善良單純給迷惑了,甚至還對她生出了異樣的陌生感情。如今他的慘狀,仿佛就在嘲笑他的愚不可及。沒有下一次了。
想到這裡,趙天承眼中的血色加深,望著許珠的眼神不複過往的溫和,餘下的隻有冰冷的殺機。
許珠從睡夢中醒來便發現自己被趙天承強有力地禁錮在懷裡,而她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斷從身體中流失,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許珠整個人都惜逼了,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和求生欲望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隻是她那點力氣跟趙天承比起來,就如同蜉蟻撼樹,完全起不到效果,反而激起了趙天承心中更多的戾氣。
原本他殘留的理智還想留下許珠一條命,作為自己日後的口糧。如今更是打算將她吞吃入肚……甚至想要將原本用在陸瑤身上的轉而用在許珠身上。
人類,不值得他的信任。
直麵趙天承的冷酷和毫不留情的掠奪,許珠嚇得全身發軟,恐懼絕望的情緒將她整個人淹沒。
她不明白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趙天承對待她的態度會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不是去殺陸理嗎?為什麼要殺她?他……不是喜歡她的嗎?
這就是死亡的感受嗎?
好可怕……她不想像其他死在趙天承手中的人一樣死無全屍,更不想讓外界將她的死亡作為談資,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她。
趙天承真的太可怕了,
他就是披著人皮卻沒有半點人性的怪物。當初的自己,怎麼會想不開將他救了下來,甚至為他偶爾的溫柔所迷惑,產生了自己在他心中是特殊的存在這樣的錯覺。
她真的後悔了,若是還有一次機會,在見到趙天承,她會室不猶豫地離開,甚至去請大師消滅他。
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弱,許珠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淚,被迫體會著死神向她走來的絕望感。
作為原著中漫長番外篇的女主角,許珠這人還是有點運道在身上,命不該絕。
“珠珠!開門!”
“珠珠,你再不開門,我就要用備用鑰匙了。”
門外傳來了陸瑾荃焦急的聲音。
原本已經放棄了的許珠身體忽的重新湧現出力氣,她想要呼救,然而她的脖子卻被憤怒的趙天承緊緊掐住。
許珠手在空氣中亂抓,在掙紮中,將桌上的首飾和花瓶給推了下去。花瓶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天承眼已經紅得要滴血了一一螻蟻不肯懂事地主動死在他手中,竟然還想要掙紮。
換做是往常實力的他,眨眼間就能將許珠給撕成碎片,偏偏現在的他傷勢嚴重到連往日千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為了從那隻可怕的大鵝手下逃離,他的魂魄碎成了無數塊。
在這時間裡,門砰的一聲被打開。這是陸瑾荃聽到了屋子裡的動靜,生出了強烈的不安,這才急忙用備用鑰匙打開門。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睚眥欲裂。
他捧在手掌心的妹妹,竟然被一個男人給強迫,掐著脖子——對方看著甚至不是人類,身體虛幻得仿佛是用黑霧凝起一樣。
許珠的脖子上都是她流淌下來的鮮血,鮮紅的血液和她蒼白沒有血色的麵容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讓她顯得那般羸弱,宛若風中顫顫發抖的小白花,一陣風就可能奪走她。她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哀求——她在求他救她!
被自己的腦補所激勵,陸瑾莖忘記了恐懼,直接衝了上去。他必須救下他疼愛的妹妹。
說起來也是陸瑾莖的運氣好,現在正是趙天承前所未有的實力低穀——即使他汲取了許珠的生命力,但也來不及消化,隻是讓他的魂魄不至於繼續破碎。其次,陸瑾荃因為有些慫陸瑤可能圈養的厲鬼,這段時間沒少將一些花高價買來的開光後的法器佩戴在身上。雖然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偽
劣產品,但佩戴的多了,總有幾件能起到作用。
於是當陸瑾莖跑過來的時候,實力正弱小的趙天承,便體會到了如針刺的感覺。
儘管很想殺了許珠,但趙天承心中明白,繼續留下來的話,隻怕他會死在這弱小人類手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彆看趙天承平日總是日天日地的龍傲天模樣,但該識時務的時候,他還是懂得縮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