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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餓啊。”
“我可以嘗一口你的血嗎?”
雪白的小獸坐在尾巴上,乖乖巧巧地問。
——天哪居然撒嬌犯規!
尼特羅微笑著劃開手臂,矜持地說:“請用。”
他輕巧地躍上,扒拉住傷口,舔了舔。
胡茬大漢前輩:一定要發揮你的聰明才智,得到自願獻上的鮮血……等等,居然直接就問?居然還真有人同意啦!
他:聰明才智?那是什麼?我隻是個普通人,搞不來搞不來。隻有犧牲一下美(可)色(愛)才能勉強苟活這樣子。
“……夠啦。”雪白的小獸舔淨血珠,咂了咂嘴。
尼特羅好奇:“好喝嗎?”
他為難,委婉地回答:“……我想嘗嘗阿爸的。”
尼特羅:……所以是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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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馬才不願意拿自己的鮮血飼養儲備糧呢!
但是看看還掛在懸崖上風乾的倒黴生物,藏馬立馬就心緒平和了。
——這是儲備糧嗎?
不!
這是掌握他小命的大爺!
銀白的狐狸安安靜靜把腦袋懟在地上,等壓在他左耳上的大爺儘情享用。
一隻死狐.jpg
大爺:吸溜~吸溜~
——所以,壓榨出生後僅有的三天壽命,隻為放個驚天動地的大招,是有道理的。
這不就騙到這隻嘮叨狐自願上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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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狐的血液沁入他的身軀。
仿佛給平靜深沉的大海鑿開兩條大河,一條通往“人類”,一條通往“狐狸”。
大海滿溢的水平線紋絲不動,卻有清澈充沛的水流汩汩注入兩條河床。
於是兩條新生的大河鮮活歡快起來。
他將心神沉入,水就是他的精神,他的思想,他的意誌。
大海溫順暖和,大河乖巧服帖。
他探向“人類”的那支——
選我選我!
又探向“狐狸”的那支——
選我選我!
哎呀,真難抉擇。
他為難。
該先寵幸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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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覺腦袋上的重量不太對。
藏馬抖抖耳朵。
又甩甩頭。
臉盤子那麼大的一隻狐狸崽子貼著鼻子掉了下來!
雪白的小狐狸蹦起,“嘩啦”蓋了大狐狸一臉,小奶音活潑又快樂:“藏馬阿爸!”
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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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尾蛇地獄鈴聲來拜訪啦!
花紋詭譎的雙尾蛇美麗又危險,匍匐著爬到雪白的狐狸幼崽身邊。
它下壓腦袋,表現出臣服的姿態。
小狐狸默不作聲地甩甩尾巴。
於是雙尾蛇蜷起尾巴尖,將腦袋壓得更低。
小狐狸持卻續默不作聲。
——空氣中的氣氛開始緊繃。
兩人一狐躲在後方,遠遠地觀察這黑暗大陸頂級獵食者之間的交流。
卻見一直靜如雕塑的雙尾蛇猛然躍起,線形的身形翕張成利落的大弓,閃電般襲向幼狐!
“小心——!!!”
雪白的幼狐卻紋絲不動,像是嚇呆了一樣毫無反應!
疾進的蛇首眼見就要咬上幼狐,卻忽然在幼狐的頰側無聲停下,眼睛一眨,細長有力的蛇身化作一位披鱗帶甲的半裸美人。
美人長發黑白摻雜,脖子白皙,鎖骨如刀刻般鋒利,雙肩纖瘦,胸脯飽滿,腰肢柔軟有力。她的上身覆蓋著細細密密的堅硬鱗片,花紋詭譎而美麗;下身則是半盤著的分叉蛇尾,時不時地擺動。
美人與雪白的幼狐臉頰貼著臉頰,冰冷的呼吸噴到幼狐臉上,幼狐平整的白毛隨之顯出一起一伏的凹陷。
雪白的幼狐仍舊一動不動。
雙尾的蛇美人卻忽然眨動長得驚人的睫毛,從胸腔裡發出一聲沙啞的、極具穿透力的笑聲!
——又輕又快地吻上幼狐的臉頰。
“?!!”
分叉的舌尖舔食著空氣中幼狐懵然的情緒,蛇美人笑得歡快極了。
她震動著胸腔,沙啞而富有磁性的笑聲在平原上一圈圈蕩開,雙尾和長發也隨之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