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上半身癱在沙發上,紅圍巾蔫嗒嗒,鳶色的眼眸中?似有濃黑的陰影滑動?流淌。
江戶川亂步臉對著天花板,椅子搖搖擺擺,陷入了男人與他玩遊戲時,常見的頭腦風暴狀態。
織田作之助默默喝茶,眼神虛焦,顯然也在想些彆的什麼。
福澤諭吉表情有些不自在,倒是森鷗外見他下?來?,敏覺地衝男人點了點頭。
男人對森鷗外回以?頷首,微笑道?:“是我怠慢了,怎麼感?覺大廳裡的空氣有點酸酸辣辣的?”
森鷗外淡然道?:“大概是醋味和火|藥味吧。”
“誒?”
“織田君,抱歉了,”福澤諭吉率先為?接下?來?的問話致歉,道?,“你知道?樓上的是誰嗎?”
“我知道?,”福澤諭吉看?出男人已經意識到他問題的目的,卻見他微笑答道?,“他是陀,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這可不行啊,織田君,”森鷗外的“橫濱意識”冒了頭,“之前你不清楚,我可不信剛才門外聽了這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理想’後,你還推測不出,他就是這次橫濱襲擊事件的幕後推手。”
“啊,是。”男人點頭。
他點頭了。
他完全明白自己這位“新朋友”的危險性及違法性。
卻又表示:我不采取行動?。
森鷗外難免噎住,真實驚訝,語調不加掩飾地拔高:“織田君,你是要包庇他嗎?”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都看?向男人的臉龐。
精神思維空間內,好不容易趟過“極致危險區”的費奧多爾坐在男人腳邊,脊背靠著他的小腿,休憩著恢複氣力,一點點找回自己的思想。
目光可及的空間內數塊分屏上大量信息不間斷流動?,全是男人同一時刻思考頻度、廣度和深度的具現。
“陀。”
“我在。”
男人手中?的等比例縮小版“陀”雕到一半:“森醫生問我,是不是要包庇你。”
費奧多爾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聲分明謙和優雅,卻帶著高人一等的諷刺。
“你笑什麼
呢,陀?”
費奧多爾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天花板上快速閃現信息中?,他隨口答:“我在笑,森鷗外太不了解你了。”
“唔?”
“如?果他稍稍了解你那?麼一點,就不會問這麼一句。”
“……啊,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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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
“……包庇,”男人難得皺了眉,“請不要用包庇這個詞,森醫生。”
天真無辜的森醫生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一邊和他交流,一邊在心裡和他正在攻訐的魔人聊天。
森醫生隻是明智地低頭,迅速道?了歉:“抱歉,我不再使?用包庇這個詞。”
“但我需要知道?您的態度,”森鷗外用上敬語,切換到談公事的狀態,“您的態度,會影響到橫濱的安危。”
“森醫生,罪人才會被用上‘包庇’的字眼。誠然,陀在大多數利益相關的人眼中?都堪稱罪大惡極,”男人沒有因為?森鷗外的道?歉停止這個話題,“但在異能特務科那?裡,陀已經得到了無罪釋放,不是嗎?”
“即使?在普世的法律中?他也算不上正義?,但世上本來?也沒有什麼,能闡釋正義?與罪惡的區彆。森醫生,你可以?在私下?裡肆意地評判陀的正義?與否,但請不要在我麵?前——你所批判之人的朋友麵?前,詆毀他。是的,對我來?說,這就是詆毀。”他很少這樣強硬。
太宰治慢慢坐直了身子。
在這個世界複盤之前的那?一次,森鷗外一直待在孤兒院裡,根本沒和魔人碰過麵?,也就沒出現過森鷗外和“織田作”談論費奧多爾的這一幕。
“抱歉,”森鷗外未必認同男人的觀點,但他不介意再次向男人道?歉,“隻是,您真是驚訝到我了,織田君。您之前給我的認知,讓我一直以?為?,你是站在法律的一方、正義?的一方。”
——我也一直,這樣以?為?。
太宰治想。
他認識“織田作”經曆了一周目、二周目,再加上“回”墳中?十二國境的漫長時光,他卻從來?沒展現過這樣的觀點。
不是他們不敏銳,而是男人一直表現出來?的,就給人這樣的感?覺。
或許沒有到必要展露的時候。
好像一隻鐵齒銅牙的兔子
,即使?武力上再怎麼強大,你也知道?它?是溫馴的、可親的。忽然有一天危險來?襲,它?脫掉皮草,露出了一身反骨。兔子那?些獅狼虎豹的朋友們才震驚地發現:原來?我的兔子朋友,心的一半是玫瑰,還有一半,是藏得嚴嚴實實的鐵血荊棘。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荊棘】
還記得火影嗎?第三章。
他說:“即使‘月之眼’是個能讓現實世界永遠美好和平的計劃,抓齊九隻尾獸是通往天堂的必要犧牲,為了又旅,我也會與全世界為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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