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了紅葉的問題。
“……好。”紅葉輕笑。
轉動臉孔,紅唇在他臉側貼一下,笑得眉眼彎彎:“當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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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沒有心。】安哥拉·曼紐接連嘖嘖,痛心疾首,【你沒有心!】
水靈靈的白菜都把自己送到他麵前讓他拱了,他居然一把推開!
【你沒有心!】
男人打開自己的房間:【沒關係,我對你有心就行了。】
安哥拉·曼紐:【……!!!】
一腦袋紮進金杯子藏起來。
有一個模特的工作,男人的衣服其實很多。
衣櫃裡大都是各大品牌送來的服裝,一排排的書覆滿整麵牆,最下麵一排是拍攝過的雜誌樣刊、電影光盤和海報。
因為前一段時間都在外旅行,個人的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都收了起來,床上也套著防塵罩。
穿著不是自己的衣服總感覺有些彆扭,男人先換回自己的衣服,把太宰治的衣服疊好,裝進袋子。
“等一下。”又打開袋子,取出藏在口袋裡紐扣外表的竊聽器,放進身上的口袋。
【你……】安哥拉·曼紐不知作何評價。
【你說,噠宰的這個竊聽器都不用充電的嗎?……也沒有電池。】
安哥拉·曼紐被瞬間帶歪:【可能是太陽能的?】
【唔……好高科技。】
沒話找話的談天。
【……】
“……”
【你沒有要帶的東西嗎?】
【有的。我帶了信用卡。】帶了錢。
【要不再帶幾件衣服?】不需要住宿的安哥拉·曼紐替他籌謀。
【也對。】男人起身,慢吞吞動起來,【剩下的衣服和東西,可以留在這裡,試探一下噠宰。】
【怎麼試探?】
【如果他沒有扔掉,那就說……】男人動作一頓。
他低頭,一道細小的血痕洇濕了白色的襯衫。
他舒展手掌,感覺那根手指又要不牢靠地鬆動。
安哥拉·曼紐:【加上之前睡醒撿手指的那次,你的身軀,真的要開始慢慢崩壞了。】
男人拉開抽屜,撕下一個創口貼:【你之前說到一半,要怎麼獲取願力?】
【作為世界海中品級頂端的力量,你可以把願力理解為“不求回報的純粹祝願之力”。】
【……不求回報?這也太苛刻了。】男人道,【我能不能自己祝願自己?】
他起範,一本正經:【我,1先生,不求回報、滿懷奉獻、純粹地祝願1先生身體健康!】
【噗噗噗噗噗——】安哥拉·曼紐回以一萬聲嘲諷。
男人脫掉白色上衣,對著鏡子貼上創口貼,又找了件黑衣服換上,順便把之前理出來要帶走的衣服全換成了黑色。
黑衣服可以掩蓋血的顏色。
【這樣也好。】男人道,【如果願力這麼難獲得,我以後的傷口隻怕會一天天變多,搬出這裡,噠宰發現不了我的問題……也省得他擔心。】
他緊抿著唇,彎下腰,好像突然被什麼鈍器從內部襲擊腹部,頎長的身軀對折,佝僂得像條曬乾的蚯蚓。
這個麵臨世界終末時刻的極致折磨都麵不改色的男人,無端地痛極:“這樣……也好。”
【……】安哥拉·曼紐不說話。
男人踉蹌坐下來,脊背靠著床腳。
午後的陽光照到地板上,照出一個方形的光斑。
光斑在地板上移動,移過一塊地磚,兩塊地磚,三塊地磚。
又漸漸拉長,從耀白變得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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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紅葉在外麵敲了敲門:“時間到了,1先生。”
——時間到了。
男人開門。
接過紅葉遞來的木頭,微笑:“謝謝。”
又從桌上拿了把小刀,三兩下削出一張沒有五官的麵具。
動作嫻熟,線條流暢,像曾削過千百次。
他將麵具扣在臉上,向門外走去。
關上大門時,“繃帶與太宰治不得入內”的石板搖晃一下,上麵的太宰貓貓頭眼神可憐巴巴:你真的要丟掉我嗎?
“……”
男人呼吸一窒,忽然就想流淚。
哪裡……輪得到我來丟掉你啊。
“轟隆——”雷鳴貫耳,閃電的光將石板照得慘白。
雨落,傾盆。
“1先生,我帶你回我……”
暴雨聲中,紅葉嘴巴張合,男人卻聽不見她的聲音。
耳邊全是方才雷鳴的“轟隆”回音。
【我好像……又聽不見了。】
男人看著她的口形,向她擺了擺手,沉著地微笑:“再見。”
率先踏上街道。
——手被拉住。
紅葉把手中的紙傘遞給他,朝他彎了彎眼睛:“……”
男人也笑,把傘遞還給她:“雨很大,你用吧,紅葉。”
不再停留,大步向雨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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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這麼大的雨,你該跟著紅葉,在她家留一晚的。】
【不好、不好,】男人微笑,【有些人,有些事,一點也不能錯。】
【我不能給她想要的,就一步也不能踏錯。】
安哥拉·曼紐:【那你今晚就等著露宿街頭吧!】
【誰說我會露宿街頭?】男人笑得狡黠,【有些人,就算我付不起代價,也還是可以借宿的。】
【比如說?】
街道的儘頭,有個舉著傘的人影。
森鷗外走近。
“雨好大。”
男人辨認他的口形。
“是啊,雨好大。”
森鷗外踮起腳尖,舉高傘,替他遮擋:“我那裡有很多房間,要來住嗎?”
地上凹凸不平,他踉蹌一下,被森鷗外扶住。
男人半倚著他,接過森鷗外手中的傘,淡淡地笑了。
“——榮幸之至。”
森鷗外抬頭,嗅到沐浴露的香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