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
距費奧多爾將1先生偷出橫濱, 已眨眼三月。
北美,某地。
這是一座設備先進、重重防護的建築。外觀樸素低調,內飾上流奢華, 布局大有乾坤。
織田作之助隱息潛入, 在一扇門前止步。
腳步聲。
是個戴著紅色禮帽的男性,拄著手杖, 看不出年紀。
“叮——”
建築的機械女音響起。
“檢查中。”
“已消毒。”
“未攜帶違禁物品。”
“請掃描虹膜。”
“叮——掃描通過。歡迎您,紅醫生。”機械女音道。
紅醫生進門。
織田作之助隱在暗處,看著門合上。
——門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織田作之助耐心等著。
這一等, 就是五天。
期間又進去一個紫發女人、一個橙裙女孩、一個綠眸老者、一個藍口罩青年,建築的機械女音分彆稱呼他們為紫醫生、橙醫生、綠醫生和藍醫生。
都是代號?還都是“醫生”的代號?
且五天過去,進去的人裡, 沒有一個出來的。
織田作之助心生疑惑。
“辛苦了, 紅醫生。”門打開,機械女音響起。
“是、是, ”紅色禮帽的紅醫生走出來, 頭發都失去光澤, “能不辛苦嗎?連著五天啊、連著工作五天!要不是紫橙綠藍他們也來幫忙,我……算了不說了我要回家洗洗睡了,讓紫醫生他們在那繼續打工吧!”
“叮——最新消息,紅醫生, ”機械女音道, “老板說讓你留下來,房間已經備好, 休息完之後繼續工作, 把你來回一趟的時間省下來。”
紅醫生:“……”
紅醫生:“老板不愧是老板。”資本家不愧是資本家, 壓榨人的手段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隻有一個問題,紫醫生他們……?”
“老板也為紫醫生他們備好了房間。”
紅醫生樂了:“喲,大家都一樣被壓榨,那我就放心了。”
伸個懶腰,往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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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醫生當然不叫紅醫生。
“紅醫生”是他被現在的老板雇傭後自己取的代號,曾經的名字不說也罷,一切往事都已隨屍體和塵土一起埋葬。
紅醫生哼著歌兒把禮帽掛上衣架,反正他現在隻是個被一個美國有錢人雇傭的異能者,雖然老板壓榨人了點兒,但老板給錢大方,待遇也好,還願意給他提供庇護,隻要把治病的工作做好了,未來一片光明~
紅醫生這樣想著,一轉頭,額頭抵上一支冰涼的槍口。
“!!!”心跳驟停jg
“老大饒命老大饒命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務工作者啊我沒有被殺的價值啊留著我更有用啊我可以替你治傷替你端茶倒水做牛做馬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
一連串聽力十八級的英語。
什麼也沒聽懂的織田作之助緩慢眨眼,手頂了頂:“我想知道……”
“嗚嗚嗚嗚老大小心啊小心槍走火彆殺我彆殺我嗚嗚嗚!”
立誓不殺人的織田作之助:“……”
“好,說出你知道的,放你一條命。”
929
“我的名字是紅醫生,醫療方向的異能力。大概半個月前,我被我現在的老板找到,他向我許諾我無法拒絕的條件,要求我為他工作,於是我就到了這裡。
到了這裡之後,我才發現這裡已經有了紫橙綠藍,他們來的比我早,是在我之前的一兩個月內,陸續被老板找來的。而且他們同樣,也是醫療方向的異能力者。”
見紅發侵入者不解,紅醫生道:“你是不是很奇怪,異能力者本來就罕見,醫療方向的異能力者更是少之又少,全都被各國政府和各大勢力組織收攏著,能流落在外的醫療係異能力者要麼能力限製大、要麼……總之就是雜牌貨。”
“不過……你知道大戰期間,日本在戰場上出現過一個‘天使’嗎?”
織田作之助:與謝野醫生?
“天使能讓瀕死的人瞬間複原,幾乎算是醫療性質異能力中頂峰的存在,雖然治療的方向有所不同,可在這棟建築裡名字以‘醫生’為後綴的人,沒有一個,會比‘天使’差。”
“包括我。”
“僅用兩個月的時間,在全世界找出我和紫橙綠藍這幾個頂尖的醫療性異能力者,並把人都聚集到這座建築,老板背後的能量……非一般恐怖。”
“我曾經從旁側擊過紫橙綠藍等人,詢問他們來到這裡的緣由,雖然透露得不多,但猜測得到,他們要麼被許以重金,要麼像我一樣被許諾了無法拒絕的條件,要麼……”被抓住軟肋,受到了威脅。
織田作之助:“你口中的老板,他雇用你們做什麼?”
紅醫生怪異看對麵人一眼:“不不不老大我沒彆的意思,我是說,我們都是醫療性的異能力者,除了叫我們救人,還能做什麼?”
——救人?
“救誰?”
“不知道具體身份,隻是……嘖嘖,我混跡多年,什麼樣的傷患沒見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身上的傷一層層一套套跟死了幾十回兒似的,今天給他治好了下周傷就又全回來了,而且這傷回得一次比一次勤、一次比一次快,到後來甚至要隔天給他治一次、隔半天給他治一次、隔三小時給他治一次……我和紫醫生全天二十四小時待命,橙綠藍三人後備。我算是看明白了,老板養著我們,就是替這人治病用的。”
“那……那個人現在呢?你之前進去了五天。”
“這病人也是個強人,不管有傷沒傷,全跟沒事兒人似的,照樣笑微微白天拉著老板出去一個吹口琴一個拉大提琴,這回是他後心有道貫穿劍傷突然爆發,連著五天救算是救過來了,還連帶著我和紫橙綠藍幾人的異能力限度,都被鍛煉得又往上提了提。”
“隻是我看要不了多久,我們治好他的速度都要趕不上這病人身上的傷回複的速度,到了那時……嘖,我和紫橙綠藍幾人倒都心知肚明,可我們沒一個敢提醒老板的。誒,也不是,我看這病人跟老板心裡也敞亮呢,老板能量這麼大,想必到時……會給這病人找片漂亮的墓地吧。”
織田作之助心裡隱隱有不詳的預感:“救不回來?”
“救不回來!這病人像是身體到了極限,身上的傷追著他跟詛咒似的,那情景……搞得像是以前傷了他的那些人見他當初死裡逃生不罷休,要他非死不可。”
“唉,這病人蠻有趣,我治了他這麼久卻救不了……死了怪可惜的。”
“還有一個問題,”織田作之助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你的老板叫什麼?”
“老板?老板是個俄國人,我隻聽病人叫他‘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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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豔陽天。
男人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雙綠眸:“1先生,你醒了。包括之前後心的致命劍傷,你身上的傷已暫時痊愈。”
“辛苦了,綠醫生。”男人微笑。
話畢,他眨眨眼,臂上搭著一隻手,往身旁摸去,果然摸到帶著大白帽子的溫熱身軀。
“吼,陀。”
男人狡黠一笑,精神思維空間內,沉浸於大型擬真經略遊戲的費奧多爾隨即收到一份“防沉迷通知”。
正玩到興頭上卻被忽然按下暫停鍵的費奧多爾:哇太壞啦太壞啦太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