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暥回來時,顧錚將太子妃要出印《花園記》係列的事告訴了他,又將良側妃的事說了下。
沈暥脫下外套放在屏風上,淡淡道:“皇上整頓朝廷腐敗,第一位殺雞敬猴的人就是太子妃娘家的堂叔,太子妃娘家的收入大部分都要靠這位堂叔。”
“太子妃堂叔落了馬,便少了不少的收入,所以主意就打到我書的頭上來了?”
看著妻子擰眉的模樣,沈暥淡然一笑:“書樓的生意雖說不錯,但靠的不過是每個月那點月費,這點銀子還要分成幾份,拿到太子手裡的沒有多少,而一本書的盈收卻能比過書樓一年的收入。”
顧錚坐在一旁生了點兒悶氣,才道:“人家是太子妃,讓我把《花園記》係列的書送給她,我也不說什麼。其實,其實我顧忌那麼乾什麼呀?那婦人要鬨便鬨吧。”銀子她也愛啊。
“後悔了?我可是聽說你送這個人情的時候送的絲毫沒有猶豫。”沈暥坐到了妻子的身邊,淡笑看著她。
顧錚撇了撇嘴,知道沈暥在宮裡有人,知道她和太子妃的事輕而易舉:“我隻是覺得死了婢女的事沒那麼簡單,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權廣誌這種人,更沒必要留著,風花雪月的故事多了去了,找個文筆好的隨時都可以寫。”見丈夫深眸含著淺笑望著自己,顧錚臉一紅:“太子妃向我討好,和自己的東西被人如此惦記著,兩種感覺不一樣,我心裡膈應,說不定,那婦人之事也是太子妃一手策劃的。”
“你猜的很對。”
顧錚愣了愣:“什麼猜的很對?”
“那婦人確實是受了太子妃娘家的人指使來鬨的事。”
“什麼?”顧錚氣的站了起來。
沈暥含笑著拉過妻子的手重新坐下,淡淡道:“齊家,也就是太子妃的娘家人覺得我既然是太子一黨,為太子效勞本就是應當的,又怕我不同意,所以才設計了這一出戲,他們覺得哪怕我知道了,也隻會乖乖的奉上來。”
“太子呢?也知道這事嗎?”從謝姑娘的事上,顧錚對太子雖然沒好感,但堂堂儲君,不至於還要強搶臣子的東西吧,更彆說這位臣子在明麵上還是跟他一條船的。
“太子現在知道這事了,他讓我彆介懷,說太子妃做的確實不對。”
“那他有說要還嗎?”
“沒有。”
顧錚再次氣的站了起來:“欺人太甚。”
沈暥點點頭,完全讚同,重新將妻子拉到身邊坐著:“今天下午,我把我心裡對太子這一點極為不滿的情緒透露給了魯王殿下。”
“什麼意思?”顧錚正在氣頭上,也沒把這話往心裡想,頓了頓,想到魯王在暗中是覬覦著儲君位置的,看向沈暥:“所以,魯王殿下會怎麼做?”
“不久之後就能知道了,晚了,睡覺吧。”沈暥起身熄滅了燭火。
顧錚心裡藏著事,又哪能睡得著,翻來覆去的,對於魯王會如何做好奇的不得了。
直到沈暥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
在對上黑暗裡幽深又火熱的視線時,顧錚暗叫了聲‘糟糕’,忙說:“我困了。”
“晚了。”
隔天,顧錚在風來的麵癱臉注視下醒來,此時,已經日上三竿。
顧錚已經習以為常,臉皮早已厚了。
“沈大娘和沈老爹一早就來了,給夫人燉好了人參鴿子後已經回去。”風來將帳子勾起,冷冷說。
“公公婆婆來過了?你怎麼不叫我呢?”雖說沈父沈母並不會介意她晚起,但顧錚介意啊,在公婆麵前,她還是想好好表現的。
“大人說了,夫人昨晚累壞了,讓沈大娘和沈老爹不要吵你。”
顧錚坐起的身子瞬間僵硬,再厚的臉皮也紅了。
接下來的日子,顧錚無比的忙,也將太子妃搶她書的事給拋到了腦後,畢竟越城書館的開張是最為重要的,越城書館和四個書樓不一樣,書館為總部,又是設在皇宮腳,來來去去的人非富即貴,修繕必然要高大上,任何一件事顧錚都親自監督。
這期間,女大夫來給她施過針,施針時顧錚除了覺得頭腦有些脹,倒也沒彆的感覺,不過每次施完針,精神都是極好的,想來施完針,頭疾能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