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默喝完一小碗湯,才發現有什麼不對,一看之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站起來,抬手把矮桌放到自己和景澄中間,想想又給阿玥盛了一碗湯,又遞給她一張烤餅。
“少吃兩口,一會兒覺得不行就去打坐。”
阿玥盯著自己麵前巴掌大的小碗,裡麵清湯寡水,彆說沒有肉影子,就連配菜都隻有一塊蘿卜,覺得委屈壞了,然而湯實在太香,她一個沒注意就喝了一口。
景澄這時候也說道:“嗯,先喝一小口試試。”
剛說完,阿玥已經把一碗都喝完了,然後眼巴巴地看著碗底,一臉莫名,像是完全不知道湯怎麼消失的。
很快,她就臉色漲紅,火燒眉毛一樣跑到一邊盤腿一坐,開始努力運轉功法,吸收起那一點點的靈氣來。
反觀同樣是煉氣四層,席子默吃得頭也不抬,比景澄這個靈寂期吃得還要多。
阿玥是無暇他顧,景澄是目瞪口呆,連吃東西都忘記了,過了很久才問了一句:“你這樣吃,沒問題?”
他現在可以肯定,這個小孩兒絕對是隱藏了修為,也不知道是多高明的功法,反正絕對不可能是煉氣期。
外形說不定也做了一些改變。
隻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功法那麼厲害,他竟然看不出一點痕跡。
席子默抬頭,默默看了他一眼,很顯然一點問題都沒有。
到底是正宗的靈食,哪怕品級低一點,在缺少了小葫蘆這個無底洞一樣的強大戰力之後,席子默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飯缸食量,其實不那麼缸。
藥鼎裡還剩下一大半羊肉湯,景澄多吃了兩碗,也早就已經結束了戰鬥。阿玥還在打坐。
席子默忽然感覺到頂上一輕,像是外麵厚厚的積雪一下子不見了一樣。
景澄幾乎在同時抬頭說道:“師尊回來了。”
外麵果然響起一道爽朗的男中音:“為師就去打了一架,你倒是好,又撿了個娃娃。”
也不用席子默打開陣法,穿著一身青色戰甲的男子直接走進了蒙古包,甚至都沒有觸動陣法的警報,就像是這陣法是他布置的一樣。
進門的瞬間,男子身上的戰甲一閃,像是被吸收進了身體裡,露出裡麵普普通通的天青色布衫。
景澄立刻站起來行禮:“師尊。”
席子默也跟著站起來行禮:“拜見真人。”
明達真人在天上打鬥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看到了席子默,現在一進來看到人,再看到這一番布置,心裡麵又是火熱一片,又是懊喪,看著席子默長長歎了一口氣,突然就坐下,自動自發地把剩下的羊肉湯全給喝了。
喝完,他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席子默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老大,有什麼話明說啊,你這樣究竟是神馬意思?
景澄也是滿頭霧水,等他師尊吃完了羊肉湯,才問道:“師尊,您這是怎麼了?”
“可惜啊可惜。”明達真人搖頭晃腦,“一個陣法奇才擺在我麵前……”他卻沒法收做弟子。
他剛才和人狹路相逢,倒也不算是惡鬥一場,但是元嬰修士之間,哪怕隻是相互試探,他才靈寂期的弟子也挨不住,更何況他們身邊還帶著一個煉氣期的小姑娘。
自己弟子去躲避,他當然會分神關注。
席子默的一連串動作,他也看在眼裡。
那真的算得上奇才啊,隻要稍加指點,將來必然能成為一名陣法大師。可隻要有腦子,隨便想一想也知道,人家既然能夠把基礎陣法掌握到這種程度,定然有名師指點,指不定是哪幾個老怪物座下的弟子。
他這一趟出來,本來是會友,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荒僻地方一連碰上了兩個小煉氣。
一個天賦不錯的被他弟子收做記名弟子,眼前這個……罷了,相逢即是緣,能夠結個善緣也不錯。
“小友叫什麼名字啊?”
席子默報上自己的化名:“晚輩姓胡,單名一個青字。”小葫蘆的胡,清渠的青;不和他的真名扯上關係。
根據他上輩子看得來的“江湖經驗”,出門在外,肯定是要用化名的,反正現在也不查身份證。
明達真人在席子默和阿玥之間來回看了一眼:“喲,可巧,你和阿玥兩個都姓胡。阿玥是金翼國魏王府的小郡主,你莫不是個小王爺?”
他說這話的時候,對小郡主小王爺的明顯沒有什麼敬畏的意思。
想也知道,時下一個王府的最高武力也就是金丹,實在沒有讓一個元嬰真人敬畏的地方。
席子默本來就對小王爺的身份沒有什麼認同感,哪怕被明達真人言中,臉上也沒表現出分毫,簡直臉不紅心不跳地拱手道:“真人莫要說笑。”他看了一眼還在打坐的阿玥,大概劫匪是把他和這位小郡主給搞錯了。
當然,劫匪不會因為他隻是個路人,而不來打劫他,追究這點沒什麼意義。再說,也追究不到受害人的頭上。
明達真人又問道:“我看胡小友似乎是在趕路,是準備去哪裡啊?”
這倒是沒什麼不好講的。
席子默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去湛仙國。”
“可巧了,我們也準備去湛仙國。”明達真人一拍手掌,笑道,“我直接帶你去成王府,到時候再讓他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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