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昨天的醉倒加放鬆到睡著, 剛醒來沒多久的席子默,這一回是真的暈倒了。
原因在於某個老不休葫蘆, 昨天晚上暗搓搓地拉著人小修雙修了一番, 有意修複早前席子默被他連累後修為暴漲造成的虧損。
腦子不再稀裡糊塗之後, 他對自己力量的特性了解更多,掌控起來也更加嫻熟。
他的力量特質有著相當強大的治療和演化特性,生長在他天地之間的靈植妖獸, 多少會被他的特質所影響到。
早年席子默經常拿著一些山穀特產回家做菜, 才最終造就了清渠, 讓她從一個毫無修煉資質的普通人, 變成了資質還算不錯的修士。
當然,其中也是因為清渠本身差的隻是根骨,在悟性方麵很不錯。原先在莊子上跟著兩名武師學習, 武藝以及各種實戰方麵的表現已經堪稱驚人。
修煉越到後麵, 越看重悟性。反倒是對資質的要求,除非是像聶庸所在的衝霄宮那種, 因為功法的特殊性對資質有硬性要求的,否則都不會要求那麼高。
那會兒席子默都還不怎麼會煉製靈食,要是按照他自己瞎搗鼓, 或許清渠也能夠改善體質,但是效果絕對不會如現在這麼好,所花費的時間也肯定更多。
剛才是他不想更深入的雙修嗎?當然不是。
但是身體已經契合到了他和席子默這樣的程度,隻是普通接觸都會進行靈氣之間的流轉。如果是那種程度的親密接觸,哪怕他控製著靈氣的度, 也肯定會給自家小道侶沒有恢複好的經脈帶來極大的壓力。
他把小青年抱回到床上,盤腿坐在他的身側,麵容間還帶著一絲稚嫩,簡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兒:“唉……太小了……”
失了智的他真是喪心病狂,竟然找了個這麼小的道侶。
小道侶皺著眉頭輕輕哼唧了一下,微微嘟著嘴唇,腮幫子鼓了鼓,像個小凶許。
老不休葫蘆瞬間炸出一身卷曲的須須,一根根地都往小凶許身上繞,整個人更是放輕了手腳纏上去,怕自己的靈氣再不受控製地往人家身上跑,甚至給自己加了好幾道靈訣……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身體的虧損,不像是受傷之後形成的創口,說是修複,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傷口可以修複的。
他是整體的經脈的薄弱,必須不斷強化擴張後的經脈,讓經脈更加強韌;繼續不斷壓縮體內的靈氣,讓原本虛浮的修為凝實再凝實。
譬如一丈高的浮土,經過不斷的夯實,直至高度減半,再減半。
這是一個水磨工夫,急躁不得。
傷口恢複的時候,會癢;虧損修補的時候,感覺更加難受。
睡眠是一種人體的保護機製,雖然效率低下,但是最為安全。
隻是哪怕在昏睡中,席子默也感覺到異常難受。
胡青看著他皺緊的眉頭,粉白的臉逐漸變得蒼白,心裡麵也跟著難受:“對不起,都怪我。”
可是他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在把足夠恢複的靈氣灌輸到席子默的經脈內後,隻能靜靜等待。
本來席子默是不至於昏迷的,也不會那麼難受;但是小彆勝新婚啥的,一個激動加上之後的火氣,直接就把自己給弄暈了。
察覺到自己的靈氣又在往席子默身上跑,哪怕再不情願,他也隻能起來,收妥自己所有的須須藤蔓葉子,拿了個沾染了自己氣息的葫蘆布偶塞進小道侶懷裡。
小凶許像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嘴角微微抿了一下,最後還是委屈巴巴地挨著葫蘆布偶。
老妖怪心疼得要命,突然察覺到什麼,放下帳幔,快步走了出去。
婆婆要回來了,自家小道侶身體不適,他來準備接風洗塵的飯菜也是一樣的。
雞湯麵而已……
葫軀一震,一個食鼎炸了。
不對,他現在又不是以前那個腦殘的自己,對力量的控製力也精妙了無數倍,怎麼可能隻是熱一熱鍋子,連雞都還沒放進去就炸爐?
變美變強變瘦的五彩大山雞,蹲在食材準備區,心驚膽戰地被炸爐的動靜嚇趴在地上。
廚房外麵的冰龍和烏白倒是還好,以煉丹房標準建造的廚房,防禦級彆高,隻是一個法器級彆的小食鼎炸掉,外麵連一點動靜都不會聽到。
冰龍甚至還在天真:“那老怪物是在裡麵煉製靈食吧?小怪物煉製的靈食那麼好吃,老怪物出手一定更強。”
烏白聽冰龍叫席子默小怪物,跳起來就是兩爪子踩上去,低頭就往冰龍腦門上叨:“你叫誰小怪物呢!你才是怪物!”
他一點都不反對彆人叫胡青老怪物,甚至自己在心底也這麼暗搓搓地覺得。但是席子默不一樣,席子默是乖寶,才不是什麼小怪物。
冰龍的修為比烏白高出不知道多少,本身就對鳥類十分敵視,但是渾身被捆著葫蘆藤,一身修為一點都發揮不出來,隻能任由小破鳥欺負。雖然小鳥叨不破他的鱗片,但感覺上無比憋屈:“那麼點修為就已經有符文了,不是小怪物是什麼?”
“是小崽崽!”自己家的!
烏白的金烏血脈非常濃厚。純粹的金烏稀少而且凶殘,普通的龍類連食物的標準都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