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竹……典籍上固然有記載,但是這種東西怎麼還能夠現世?
彆看羅天竹和天羅竹隻是名字的前後順序倒了倒, 品級可是天差地彆。
羅天竹那是能夠煉製真正仙器的東西, 隻要一截就行。
這還是一整根, 活的, 可以種的!
仙域種植大佬,看到了將來自家小院子裡長滿一片仙器的美妙場景。
到時候他們不僅可以拿羅天竹來煉製仙器,還能夠用羅天竹來煉製仙丹!
席子默看看禁製球裡的一根小翠竹,想想自家屋後的那一大片:“嗯。”
羅天竹對於他們家來說是不稀奇,但是和山穀裡其它天材地寶的生長速度對比一下,就能夠明顯察覺出不同。
再說羅天竹筍太堅硬, 彆說是吃了, 挖都挖不動。
不能吃的東西, 在飯缸默的眼裡就沒有任何價值,給出去一點都不心疼。
就這樣,一個月後, 席子默就從丹宗小師弟,變成了丹宗的新任圖書管理員。
丹宗的藏經閣是一座四方的樓。
外麵看起來不過是一座小樓, 走進來就會發現非常巨大,層數也非常多,越往上的典籍, 自然就越珍貴。
最上麵的一部分樓層,不僅需要修為達標,進去還得花費一定的貢獻點,通常被作為優秀弟子的獎賞。
這些貢獻點是做宗門任務獲取的, 或者是對宗門有貢獻折算下來的,全都存在每一名弟子的身份牌中。
雖然藏經閣的很多地方小修們都不能去,但他們對藏經閣的熱情,和席子默上輩子學生對圖書館占座的熱情是很一致的。
在藏經閣的前九層,有一半的麵積是給弟子們翻閱和抄錄典籍所用。
對於一些修為比較低的弟子來說,安靜的藏經閣是非常好的自習室,起碼比起自己簡陋的宿舍要好得多。
新晉的胡灑掃身為金丹期,也隻能負責這一片區域的工作。
席子默的長相在丹宗知道的人挺多,在小修之中尤為有名。他這一次來,胡青就給他施加了一層幻術,讓他看起來更加普通一點。
管著藏經閣日常事務的江修士,知道席子默的身份。
他是個比較少見的外貌比較老態的元嬰真人,一副慈眉善目的小老頭樣,讓席子默第一眼看見就以為見到了小時候動畫片裡的南極仙翁。
小老頭不高一點,白胡子將將垂到地上,眉毛比胡子還長,垂到地上還拖出來一截,帶著席子默介紹藏經閣的諸多規矩的時候,席子默總擔心他要踩到自己眉毛。
不過彆看小老頭走路慢吞吞,說話也慢吞吞,實際上效率卻一點都不低。
快速介紹完之後,他給了席子默一塊玉瞳簡:“詳細的規矩呢,都在這上麵了。小師弟仔細看著。”又指了指位於四方樓正中間的同樣圍成四方形的一個櫃台說道,“你以後就在這裡做事。”
“多謝江師兄。”送走了江真人之後,席子默先不急著查閱玉瞳簡,而是和身邊的同僚們打了聲招呼,“在下胡九華……”華,通花。他這一次頂了自家崽子的名字。
一名金丹修士打斷他,一邊給等候著的弟子遞送一枚空白玉瞳簡,一邊說道:“胡道友,不忙著介紹,現在正忙著,你先把剛才江師伯給的玉瞳簡看過再說。”
他們並沒有看到江真人親自帶著席子默逛了一圈藏經閣,隻看到江真人把人領進門,想到之前聽到的小道消息,對新同事的不屑更甚。
這話在理,但是席子默看看周圍就那麼兩三個人,不明白忙在哪裡,也不爭辯,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把玉瞳簡查閱了一遍,發現方才江真人親口對他說的,都屬於藏經閣的鐵則;剩下沒說的,除了一些不打緊要的規矩之外,就是他的工作內容。
像是整理典籍、防止典籍損壞或者被夾帶出去;指引弟子典籍所在的位置之類;還有售賣一些空白的用於刻錄的玉瞳簡等等。
看著似乎是很繁瑣,實際上藏經閣設施完善,並沒有多少需要灑掃親力親為的地方。
灑掃的工作是做十天,休息十天。前十層開放給元嬰以下的低階弟子,人流量大,理論上來說,每天都會有十名灑掃負責。
席子默剛坐下的時候還是十分之一個灑掃,等他查閱完玉瞳簡後,發現整個四方櫃台裡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上輩子經曆過的工作場合不少,他對這樣的排擠心知肚明,甚至已經想好了劇本。
果然,不過片刻時間,就一下來了十來名修士,清一色都是金丹期,樣子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張口聲如洪鐘,還運用了一點音修的手段:“這位灑掃,不知道體修類的功法在哪裡?”
單純聽這話,似乎沒什麼問題;然而其中夾雜著惡意的音攻。
音修的數量稀少,很多小修會對這方麵的防護。冷不丁中招的話,很容易就會出個大醜。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點音攻對這位新灑掃一點用都沒有。隻見胡灑掃抬了抬眼皮:“你瞎?”
一個建立了數萬年的超級大宗門,藏書何止千萬?
若是誰都要灑掃來找,不說灑掃要忙成什麼樣,就是灑掃的人選也不好找。
在藏經閣裡,有專門的指引法器,會引領弟子過去,或者是直接給弟子取來需要的書籍和玉瞳簡。如果是一些高級一點弟子,他們的弟子牌會有預約之類更加便利的功能。
退一步講,要是有人漫無目的地想隨便找幾本書看,指路牌也非常顯眼。哪怕是第一次來的修士,也不可能找不到。
壯漢,以及裝作相互不認識,但是抱著同一個目的來的其他修士,全都給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