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修士畢竟是分神修士, 哪怕修為遠不及散仙,但高階修士應該有的自尊自傲一點都不少。
他這會兒說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狀態, 反正就是出離憤怒之後腦子變得無比冷靜了一樣, 直接用法術吼道:“這特麼的是聖胎!聖胎是什麼?是以前數萬年來,我們和仙域那邊不斷戰爭使用的武器!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武器!
我們已經禁用了!禁用了!
你們誰愛打仗誰打仗去, 彆特麼拉著我們這些人去打仗!有種你自己衝過界門, 衝到隔壁去打啊!
一群縮頭烏龜, 每次都讓我們這些人衝在前麵, 自己在背後指手畫腳!
散仙了不起啊!散仙就不能死啊!
搞這些東西, 是不是還想複活那些古聖人啊?
活太久了, 腦子都不好使了啊!”
他是風係修士。風係靈力在飛行速度上有著天然的優勢之外,在傳播信息上的優勢更高。
在胡青有意的保駕護航下, 他的這一段罵,直接傳遍了整個學府星。
一時間整個星球都炸了。
【我聽到了聖胎?】
【臥槽, 真的假的?】
【真特麼有人在研究聖胎?】
【不是早就禁止了嗎?】
【總有人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
各種神念在空中交彙,沒一會兒各階修士都摸索到了信學門口這裡,本來義憤填膺的模樣, 瞬間被這陣仗給嚇到了。
臥槽,怎麼辣麼多散仙?
散仙不要錢啊, 怎麼都趕這個時候出來遛彎了?
啊啊啊, 我們學校門口祖師爺的雕像呢, 跟著一起遛彎跑丟了嗎?
對比一群散仙大佬,隻能把自己歸類到小修群體中的修士們,欲哭無淚, 隻恨自己為什麼跑那麼快,現在啥也不敢說啥也不乾問。
然而給他們帶來無限壓力的散仙大佬們,這會兒的壓力可比他們要大得多。
他們的神識被壓製在體內,身體都被龐大的壓力碾壓地像是隨時會分崩離析一樣。
寒冷,從四麵八方包裹著他們。
沒有肉身,無法抵禦的虛無,像是一張巨大的嘴巴要將他們吞噬掉。
弱小,無助,但是一點都不可憐。
好在胡青記著人家千裡送奶粉的情誼,沒下死手,也從周圍越來越多聚過來的人中,知道了魔胎,或者叫聖胎這玩意兒的前因後果。
他和席子默的通訊一直沒掛斷,現在就直接解釋起來:“早年仙魔兩域的爛賬是分不清了。後來仙魔分域,時不時打一架。
然後有一次仙魔戰爭的時候,魔域這邊死了個大佬。當時的戰爭已經處於白熱化階段,一個大佬死掉,絕對是扭轉戰局的時刻。
魔域這邊損失不起,就把大佬即將潰散的元嬰保了下來,最後不知道什麼沒修散仙,而是煉製成了第一代的聖胎,據說還‘成功複活’了大佬,為當時的戰爭做出了決定性的貢獻。聖胎之名,也由此而來。”
正在分心調試一個傀儡的席子默,聽過之後追問下去:“然後呢?屍變了?”
修煉到一定程度,想要把人完全弄死,其實並不容易。
大佬們的後手很多。
在稍微有點規模的宗門中,就有一種比較普遍的方法,將弟子的一縷真靈封入弟子牌中。
每一名正式的內門弟子,都會有這樣的弟子牌,一枚自己隨身佩戴,另外一枚則供奉在宗門的祠堂中。
如果弟子在外發生不測,祠堂內的弟子牌就會顯出變化,如果弟子修為足夠,並且宗門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能夠讓弟子牌中的這一點真靈通過輪回轉世的方式複生。
不過輪回通道都帶有胎中之迷,複生後的修士不會再有前世的記憶,資質悟性都不能夠保障。
加上通過這種方式複生,代價實在太大,所以宗門祠堂中的弟子牌通常隻做預警用。
還有一種比較常見的辦法就是奪舍重生。
修士的肉身死亡之後,用自己的神魂吞噬掉其他人的神魂,然後借由他人的肉身複活。
其實想要奪舍聽不容易的,就像是席子默上輩子器官捐贈配型一樣,得找到一個符合的對象。
這一步就非常難。
就像席子默之前差點被大蟲殼奪舍的時候一樣,其中有太多的翻車點。
還有一點非常奇特,那就是奪舍隻能奪一次。無論修為高低,想要奪兩次的,全都魂飛魄散,死得乾乾淨淨。
此外還有一些上古大牛的方法。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說白了就是鑽天道的空子。
天道爸爸的空子是這麼好鑽的嗎?無論哪一種辦法複生,都隻是一種變相的苟延殘喘,區彆隻在於有些特彆苟,有些一般苟。
席子默不確定是不是有完美沒有後遺症的複生辦法,但是顯然就算有,也絕非這一界的手段。
所謂聖胎是肯定會出問題的,否則就沒後來那麼多事情了。
說白了,戰爭時期很多事情都是非常規手段。
戰爭結束後,這些東西應該被銷毀或者封存起來。
聖胎也理應屬於其中之一。
然而,玩脫了。
聖胎的力量已經暴漲到了超出九劫散仙的程度,有自己完整的域,甚至已經逐步形成自己的界。
當時的魔域,根本就沒有能夠和之匹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