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破碎, 內部混亂。
擺在胡青麵前的,就是一個這樣近乎於“腐爛”,乃至於腐熟的破葫蘆。
由於構成的成分同根同源, 屬於他人的那點東西早就已經爛掉, 彆看葫蘆藤現在就這麼小小一點, 吸收起來卻非常快。
然而, 胡青不愛吃。
【默默……】
席子默原本就對胡青有點小擔心,一看到識海裡久違的委屈巴巴的小葫蘆, 頓時就不好了:【怎麼了?】
小葫蘆軟塌塌的彎下來一點:【芝麻糊不好吃。】
總之一句話,小葫蘆早就已經被養叼了胃口。
像聶兔兔這樣的,有的吃就已經很好了。也就是胡青, 這輩子從有意識開始,就吃著席子默出品的丹藥, 一路吃過來,連靈食都挑三揀四。
哪怕是這種近乎純粹易吸收, 對他十分有幫助的能量, 他也因為太難吃,而收縮了自己的根係。
能量太混亂,完全不想紮根!
席子默通過在識海裡看到胡青現在麵臨的狀況, 也明白如果就這麼放任著是有多危險。
本來胡青直接吸收掉是最安全便捷的方法, 但是這東西確實看著就不好吃——未經提煉梳理的芝麻糊,不說裡麵含有多少的雜質,就是其中的能量也是一團混亂,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 說不定還餿了。
他一想到自家特彆挑嘴的小葫蘆要吃這種玩意兒,頓時連臉都皺了起來:【不想吃就彆吃了吧。能不能想想辦法,把它存起來。】
弄個類似冰箱一樣的東西,先冷凍起來,再想想能不能廢物利用吧。
胡青既然能夠吸收,說明芝麻糊絕不是真正的垃圾,以後他想想辦法,弄成營養液什麼的,用來種地應該可行。
他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忽然開朗,拿著胡青先前給他存的芝麻糊研究起來。
胡青本來想撒個嬌,再討一點便宜,沒想到小道侶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自顧自撇開他去折騰了。
突然想學兒子嚶嚶嚶。
“唉……”他無奈歎了口氣,在看到席子默識海內關於冰箱的大致概念後,覺得也不是不行。
不需要冰箱什麼的,反正原理就是存儲,都不用保鮮。
他之前就用禁製球,裝過許多芝麻糊,現在不過是需要一個或者幾個大一點的,牢固一點的,高配版的禁製球而已。
想了想,他乾脆瞬移到飛舟裡,和聶庸師徒倆簡單打了一聲招呼,就拿出各種材料來煉器。
對煉器一無所知的聶庸完全不痛不癢,繼續刻苦鑽研劍法。
見多識廣的不正經劍修聶兔兔完全沒法淡定:“前輩是想煉製一個能夠把星域裝起來的法寶?”
彆說是把一片星域裝起來了,就是把一個星球裝起來的空間法寶,有人見過嗎?
沒有!
空間法寶花樣很多,容量大小、內含靈氣多少、是否能夠分門彆類,乃至於是否可以種田放牧等等,都可以分成不同的等級。
但是想要裝進去一片星域,尤其是這麼大一片星域……
不同於聶庸的一無所知,聶兔兔對這一片虛空有一個大致的概念。這是一片絕對不比仙域或者魔域小多少的星域。
胡青還在做準備工作,畢竟要搞一件大事,絕對不是煉製一件法衣那樣信手捏來,聽到聶兔兔的疑問後,沒當一回事情:“嗯。不一定是一件,可以多煉製幾件。這一片地方,算不上星域。”
星域內有各種星體,各種生命,各種複雜的法則。
想要把一片星域納入法寶,不說不可能,但也非常非常困難。
胡青在鼎盛時期或許能做到,現在是絕對不行的。但是現在隻不過是裝一個破葫蘆而已,還是破葫蘆內的兩個崩壞的界。
界都崩壞掉了,其中的法則自然早就崩塌了。
起碼對他來說,並不存在什麼阻力。
最大的障礙,就是味道難吃。
他下意識摸了摸眉心席子默的符文,覺得自己和食修道侶合道之後,自己也算是半個食修。
問題是他怎麼就學會了挑食,到現在都不會煉製靈食呢?
他下意識看了看窩在飛舟……正中央在煉製芝麻糊的席子默。
雖然相隔時間不遠,但是有過了煉製清氣靈液的經驗,這一次席子默的嘗試似乎順利了很多。
芝麻糊內的所謂雜質非常少,就因為太少了,想要篩選出來非常困難。
席子默一直覺得自己操縱神識的精度絕對過關,沒想到在這第一步上就碰了壁。
經過多番嘗試,好不容易搞定了這一步,接下來的步驟就更加複雜了。
大概是之前一直說芝麻糊芝麻糊的,他的思路就一直向著芝麻糊狂奔而去,捉摸著怎麼讓這些雜亂無章的能量變得順滑香濃。
單純的能量是沒有味道的,作為能量本身,也不易被人體吸收,必須借助一些食物作為介質。
在這方麵沒什麼捷徑可走,除了根據經驗判斷和推演,剔除掉一些明顯不合適的食材之外,他隻能一樣樣去試。
聶兔兔就很心痛地看著一樣樣好吃的東西,快速的變成渣渣。
不要吃的食物,可以給需要的兔兔。
穿山甲煉製地比較捉急,絕大部分重點在功能方麵,內部構造幾乎就是正方形的大廳,鏈接了兩個略小一點的小廳。
胡青的規劃本來是想把小廳作為煉丹房或者休息室什麼的,但是都沒有布置。
現在席子默占據了大廳正中央,胡青占著一個邊角在煉器,材料卻堆滿了剩下的地方。
原本盤坐在靠近中間的餐桌邊的聶庸,收起了剛才參悟的玉瞳簡,不用特意招呼,就把自家師尊抱起來:“師尊,我有問題要請教。”
胖嘟嘟的兔兔師尊艱難地看看徒弟,再看看那些瞬間灰灰的高級食材,心痛地決定:“那還是先解決你的問題吧。”
唉,食物再高級再好吃,那也是人家的。
人家拿去禍禍就禍禍了,他看著再心痛也沒有用。
徒弟是自家的,雖然很笨,比起彆人家的已經好很多,該教還是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