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魔改黑科技正文卷第七章怪物的掙紮獻祭真的開始了。
林默清醒於那一刻他是清醒的,他立身在瓦塔之頂張開雙翼,僅僅這一個動作,聚攏在周圍的密密麻麻的怪物便受驚般齊齊後撤,讓開更大的距離。
瓦塔裡,王東看著這一幕,複雜地看向頭頂,但他隻能透過瓦塔的縫隙看見那頭怪物的一鱗半爪。
王東落到今天的地步,林默功不可沒,但他能在這裡活下來,林默同樣功不可沒。
這位逃兵團長低下頭,看向角落裡的那個丫頭:“那家夥……他究竟怎麼了?他究竟……在想什麼?”
林默從來隻在想一件事,把那丫頭送回去,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這樣的地獄,不是也不能是她呆的地方。
那樣傻乎乎的孩子,就該在和平的環境裡長大。
沒有死亡,沒有毀滅,更沒有離彆。
如果不能把那丫頭送走,呆在這裡,隻會越來越危險……
或者說,留在這個怪異統治的世界,就隻是早死晚死的區彆。
林默的心中焦急著,緊張著。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林默所預想中的發展,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獻祭的影響,林默甚至覺得自己一直混亂的意識都在今天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了,而且是長時間的清醒,他在瓦塔之頂一寸寸升起,眼睛裡的光芒越來越灼熱。
因為他看見一些現代化城市的景象正如海市蜃樓般與他們所在的這座城鎮所重疊,像是兩個彼此交織的世界在靠近。
高樓大廈、午夜仍不算太冷清的街道。
瓦塔甚至就與一個廣場“重合”了,他甚至能看見夜色裡這裡仍聚集著不少人,燈光明亮。
林默看見了希望,他覺得這很可能是這整個怪異的城鎮和人類的某個城市重疊,這樣的話,可能不必去什麼通道在原地就能回到聯邦……隻要能回到聯邦,以自己的能力,帶著那個丫頭脫離戰場是很容易的事情。
林默發出震天的怒吼,等待著、也期待著。
直到那一刻來臨……
一道無比恢弘的氣勢從天空中降下,怪異城鎮中央祭壇的獻祭法陣中升騰起一道璀璨的光柱直插天際,緊接著,在天空的儘頭像是傘一樣炸開,密集的光雨從半空中落下,落在城鎮中數十萬密密麻麻的怪物身上,那一刻,無數的矮小焦黑怪物群動,發出如山呼海嘯般的恐怖嚎叫,聲勢浩大,恐怖至極。
而也是在那一刻,海市蜃樓的清晰度達到最高——“連通”世界的大門終於洞開。
聯邦曆177年,9月18日淩晨。
“詭異之影”大規模入侵歐盟大區重城蒙彼利埃。
在全城閃爍的燈光中,每一次黑暗與光明交替,詭異之影便將大量的人類拖進它們的世界,而因為它們獨特的狀態,來自於聯邦的常規武器根本無法對它們造成殺傷,因為它們本身根本就不在聯邦的世界裡。
大量的人類被扯進這個世界,哪怕是天賦者,在驟變的環境下麵對近在咫尺的數十個詭異怪物,也毫無反抗之力,絕大多數人,剛過來,還沒有從世界轉換的短暫暈眩裡反應過來,就被扯掉了一條胳膊,等他們在劇痛中稍微反應過來那麼一點,他們的半個身子都幾乎被扯爛了,根本不可能反擊。
怪物們發出盛宴般興奮的高亢嚎叫,碎肉拋灑,鮮血在地麵上如溪流般蔓延,衝刷著泥土與大地。
林默看著這一幕,都呆住了。
他不明白這其中是什麼原理,但現在的一切顯然都和他預想中的不儘相同,兩個世界沒有重疊,那些怪物卻擁有了某種交叉世界的能力,可以將那座聯邦城市裡的人拉到這一邊的世界來。
林默看著那些被拖到這個世界,殘忍地被當場分屍的人們發出絕望的慘叫,他眼睛裡那明亮的光芒,正在褪色。
而伴隨著這一切開始,那些一直畏懼林默的怪物們,這一刻也仿佛是得到了鼓舞一樣,開始衝擊瓦塔。
林默攜著滔天的聲勢從半空中落下,撞進怪物群中,展開一麵倒的絕對屠殺。
那些怪異如何撕碎那些倒黴人類,林默便如何扯碎它們,他以為那些光芒是這些怪物能出入兩個世界的怪異,便一個個吃掉沐浴過光芒的它們,幾乎自己極端變異的軀殼能吸收與進化出它們的那種能力,但仍沒有任何辦法。
林默越來越焦急,便越來越瘋狂,殺戮與進食怪異,正在吞噬他艱難維持的理智,很多思考被淡化,隻有唯一的念頭還在腦海中清晰——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一定要帶那丫頭離開,一定要帶那丫頭離開,一定……
直到某一刻,林默抬起頭來,看見那道仍持續貫穿天空的輝煌光柱。
那是……祭壇……
沒錯……
祭壇那裡一定有返回聯邦的路,那是開啟海市蜃樓的關鍵,也許那裡是兩個世界交互的終點,也許……
那成為林默最後的救命稻草,林默喊出瓦塔裡躲藏的人,帶著他們,一路絕塵地向前衝去。
王東抱著白茉瞳,趟著地麵上的血河和累累屍骸堆砌的崎嶇道路,怔怔地看著前麵那道身影、那頭怪物。
它的的雙眼透發著瘋狂的血光,渾身都是鮮血,毫不猶豫地衝殺萬眾的怪物之中,那一聲聲咆哮,簡直不像是人類所能夠發出的聲音。
但它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無論多麼瘋狂,無論如何衝殺,它最終都會回到那個丫頭的身邊。
哪怕周圍的怪物成千上萬,哪怕通往祭壇的路長達百米,也沒有一頭怪物,能抵達那個丫頭的麵前。
所有怪物,都被擊殺在兩米之外。
那個丫頭,就是絕對的禁區。
成千上萬的怪物被牽扯到阻擋他們的道路上,蒙彼利埃的壓力甚至都為之驟減。
但沒有人能攔住它,那頭怪物在無數的攻擊中無數次破開肉綻,血肉翻卷,但它憑借著強大再生能力,以怪物為血食,哪怕身上無一處完好、哪怕一次次為保護後麵這些累贅而顧此失彼,哪怕已經倒下無數次,它仍會一次次站起來,永遠一往無前。
它仿佛不會恐懼、不會疼痛、也不可能後退。
王東在心中默默反問:它究竟為了什麼?為了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明明它如此強大,明明它自己就可以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它為什麼要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如此……
終於,那頭怪物以一己之力殺穿了萬眾怪物的陣列,來到了祭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