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伸手打斷它,看了一圈周圍已經從最開始的興奮變成有些畏懼不解的聯邦人們,拽著這頭晶簇重新回到水滴狀飛船之中。
那頭晶簇向蘇晨打開了權限,讓他可以輕鬆穿越。
林默有些擔心地踏前一步,但他緊接著注意到蘇晨向自己微不可查地輕輕搖頭,他才將邁出去的那一步重新收了回來。
這本是迎接英雄與勝利的一幕,卻發生這樣的變化,眼看著蘇先生和十連人爆發了衝突,大家都有些茫然甚至是微微地惶恐。唐浩波卻很聰明,立刻下令驅散這裡的人——無論蘇先生與那頭晶簇是怎麼回事,都不宜讓更多人知道。
而蘇晨則正和那頭晶簇站在水滴狀飛船中。
那頭晶簇搖搖頭,道:“這沒什麼不可公開的,我承認,白楓的事情確實是我的一張牌,但這張牌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我再之前就遇到過它與白楓了,隻是白楓不記得了——它隻能起到很小一段時間的作用,就像是你的裂化力量一樣,必須在關鍵的時候發揮最關鍵的作用,而怎麼才能達到那個最關鍵的時間點?隻能是你們拚命,假設一種白楓這張牌根本不存在的可能。”
蘇晨默默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沒有這張牌,我們根本不可能逃到這裡。”
“沒錯。”那頭晶簇道,“除非你的裂化力量能摧毀坦旦人的整個主力艦隊,否則根本不可能,我之前給你們的數據與資料都是有偏差的,絕對的技術與文明差距下,無論有多麼可能,你們都不可能成功,哪怕你們拚儘全力,也永遠隻會倒在距離成功一點點的位置,最後的那一點距離,憑現階段的你與聯邦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跨越的,隻有白楓體內的阿努魯能填平這最後的一段距離,而這個前提則是,你們拚儘一切達到了那個離成功最近的位置。”
它的話說完了,但迎接它的卻是蘇晨的重拳。
它根本躲不開蘇晨的拳頭,直接被砸倒在地,它揚起頭,道:“我的盟友,我知道我欺騙了你,但我們取得了……”
“我知道,我們贏了,但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現在在憤怒什麼?”蘇晨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這頭晶簇。
那頭晶簇有些茫然地點點頭,又搖頭。
“白楓根本不知道你的計劃吧?”
那頭晶簇搖頭。
“但你說你之前就遇到過他了,是在星空裡吧?他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的那個過去?”
“我不能告訴他,否則……”
那頭晶簇的話仍未說完,蘇晨又給了它一拳,砸在它的臉上。
“他信任你你知道嗎?他每天都要重新認識我們一遍,隻靠他日記本上記錄的隻言片語,就選擇信任你和我,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嗎?”蘇晨咬緊牙,俯身看向它:“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到底做了什麼?不說我,起碼從東京戰後,白楓已經把你當成他的朋友了。是我們想錯了嗎?一個高級文明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有我們這些愚蠢人類所擁有的那種情感概念?”
說完這番話,蘇晨不再逗留,他扭頭就走出了水滴狀飛船。
唯有那頭晶簇呆呆地坐在原地,它低下頭,看向自己那雙結晶化的雙手,陷入更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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