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教授似乎是過於激動了,完全沒考慮當眾說出這種事情的後果,好在他本身年邁,聲音不算大,引發的隻是一小片的騷亂,但蘇文豪也是臉色一沉,現在軍隊大敗,他們又退守這裡,雖沒了手機與網文,但謠言反而傳的更快了,這事情用不了多久便會傳遍所有幸存者之間!
但這時候,蘇文豪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擔心自己最壞的預期成為現實,連忙迎進那個老教授和他的團隊,開口詢問道:“陳教授,這怎麼回事?什麼祭品?什麼獻祭?”
蘇晨這時在邊上倒是默不作聲了。
他看得出來,局勢似乎相當不對勁,軍方的人手嚴重不足,地下隻有這麼點人,據守在外麵的人也多不到哪裡去,幸存者卻一批批地湧入進來,數倍於軍方。
軍方的數量嚴重不足其實就意味著,大量幸存者的彙聚不是自顧不暇的軍方組織的,而既然如此,以當時蘇晨看見戰場潰敗的情況,大量的幸存者零散逃亡,怎麼可能如此巧合地在這短短不到十個小時裡就一股股彙聚到這裡來?
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陳教授更是一口說“我們全是祭品”。
獻祭這種行為,立刻讓蘇晨想到了此前他在天景酒店殺死的那個瘦長鬼影曾說出的那個神!
陳教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平穩語氣,一邊給蘇文豪看對方根本看不懂的一堆數據,一邊道:“我們正處在我們頭頂的空間裂縫的正下方,剛剛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不是說你覺得光線變亮了嗎?那不是你眼睛適應環境變化而出現的色差變化,而是真實的環境變亮——
“我們頭頂的空間裂縫正發生劇烈的能量反應,雖然這一次隻有我們頭頂雲城賣場這一區域的血色裂縫發生了變化,但它的頻率、波長變化和此前我們天黑之前我們曾觀測到的變化幾乎一致,而且,它的能量反應雖然在逐步躍遷向我們記錄中的峰值,卻遲遲達不到關鍵的閾值……似乎缺少關鍵的某種支持而無法衝上巔峰。
“而就在剛剛,有一大批瘦長鬼影越過我們的陣線,無視了我們的戰士,直接去到了樓頂上,進行了某種布置,引發了大規模的暗能異動……結合我們此前的數據,我們才徹底確認,這些怪物想要通過獻祭的形式攫取我們這些‘祭品’的暗能,以支持頭頂這一方血色裂縫達到那些怪物所預期的變化的能量峰值……進而達到它們獻祭的目的,進而引起我們還無法預知的某種變化。
“而再結合我們了解到的、怪物們的神靈信仰分析,它們主動驅趕我們彙聚而不殘殺我們的種種異常行為,隻有可能是要把我們獻給它們恐懼與敬畏的神!”
蘇文豪聽的一頭霧水:“陳教授,你彆和我說這些彎彎繞,我聽不明白,你直接了當的和我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又有什麼後果?我們該采取什麼行動?它們獻祭我們要乾什麼?”
陳教授這番話倒是解決了蘇晨的疑惑。
大量的幸存者果然是有意被驅趕來的,這座雲城賣場,竟已變成了怪物們的祭壇!
蘇晨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陳教授的身上:這個陳教授顯然掌握著他一直想要搞清楚的,有關大災變和這些怪物的重要情況!
這個世界出了什麼毛病,一直是蘇晨想要弄清楚的。一直被怪物追著渾渾噩噩地追著跑是活不長久的,變得更強,了解的更多,才能活的更久。
而且,這個陳教授對暗能、空間和怪物都有了解,或許自己能從他這裡找到一些邁入第二層次的啟發。
蘇晨此前隱隱摸到第二層次的大門,有某種感覺,若他能突破第二層次的大門,他的能力也許將發生不可思議的新變化!
戰甲已成,現在進入第二層次就是蘇晨的當務之急。
陳教授皺了一下眉,想了想,才道:“好吧好吧,我這麼說,那些怪物把這麼多人聚集起來,就想要把我們當祭品都獻祭掉。留在這裡,幾乎必死無疑。而且,它們的祭祀儀式不是純粹的無意義行為,而是真的要借此達成什麼目的,或者是讓它們的神真的降臨過來。
“但如果我所料沒錯,足夠的暗能才是這些怪物們完成獻祭的關鍵。作為人類,我們本身所具有的暗能並不多,十分稀薄,所以它們要彙聚很多很多人以達到它們所需要的目的,且龐大的數量,血腥的獻祭方式,也符合它們癲狂的邪神信仰……
“不過,形勢似乎還沒有到最糟的時候,因為單體普通人類的暗能很稀薄,積少成多下可以支持獻祭的進行,但怪物們想要完成獻祭,必須要先找到擁有足夠暗能儲量的主祭品,也就是強大的天賦者才能真正地開始它們這詭異的獻祭儀式,隨後才是我們這些普通祭品發揮作用的時候。而以我們現在外麵配合作戰那幾個天賦者,根本不夠實力,至少得是總指那邊的C級甚至以上的天賦者才行!一個,甚至是兩個!